第100章 去把生辰綱找回來(1 / 1)







陳兵一覺睡到第二天近午時才悠然醒來。洗漱一番,換了身便裝,提刀來到客棧隔壁的酒樓,要了幾個精致的菜肴,燙了一壺酒。酒樓高三層,陳兵選了三樓臨窗的一桌,一邊俯瞰應天府城的景色,一邊自斟自飲,自得其樂。樓上的人漸漸多起來,人聲嘈雜,不複剛才的安靜。陳兵也不理會,自顧飲酒吃菜。忽然,一個老者笑眯眯地在他對麵坐了下來。陳兵也報以微笑,這老頭正是昨日在提刑司裡跟自己說話的老頭。依然是一身藍布長衫,神情比昨日溫和了許多。老頭招呼小二給自己添了副杯筷,自己又提壺倒了杯酒,抿上一口,眯著眼睛品鑒滋味。半晌後,歎了口氣。“小子,你的結案陳情寫的倒是詳細,讓人很難尋出破綻。”“本就是事實,何來破綻?”“你這是將楊公公架在火上烤啊,考慮過後果否?”陳兵一愣,琢磨片刻道:“這不是他自己要爬上烤架的嗎?”“就算是他自己爬上去的,可沒人敢點火。”陳兵歎口氣道:“也沒人跟我說,提刑司跟人家是同夥嘛。”“放屁,誰說的?”“那個黑馬營的焦廣海啊。”陳兵知道此老不凡,也不在意他的粗口。“唉,黑馬營也不好惹啊。”“也沒啥了不起,估計都是讓人吹出來的。”兩人邊喝邊聊。老頭瞪著眼睛看了陳兵半晌。“也就你敢如此說話,這次黑馬營可被你打慘了。”“正當防衛,是他們要來截殺於我。”“黑馬營的高手很多,你須小心嘍。”陳兵仰頭乾了一杯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頓。“怕死,老子就不來趟這渾水了。”“嗬嗬,難得還有幾分正義感,也彆硬剛,去幫老夫辦個案子吧。”陳兵瞥了老頭一眼:“還未請教老丈的名號呢。”“喊一聲布老就行,這次蔡相的女婿把生辰綱弄丟了,你去幫他找回來,老夫便做實你的七品職級。”“梁中書?”“好大口氣,得喊梁大人。”“哦,布老,這案子也用得著我?”“怎麼,這案子還小了?”陳兵把差點冒出口的話咽回去,端了酒杯掩飾尷尬。他是知道誰劫的生辰綱,可彆人現在還不知道不是。“布老,您一番好意陳兵心領了。”陳兵明白,這是人家讓自己出去躲躲,大名府距離應天府可遠著呢。再說也用不到他們京東西路提刑司插手其他路的案子。“切,老夫是不希望你跟他們魚死網破。”陳兵湊近老頭:“布老,您的級彆跟朱維雄大人誰更高一些?”老頭伸出手指,食指和拇指比量了一個長度。“老夫比他稍高一點點。”“行,那我就聽你的。”“嗯,聽老夫的錯不了。”陳兵端起杯子與布老碰了一下。“再打聽個事,咱提刑司老大叫啥名字?”“你不知道?”“隻聽朱大人說姓曾,但不知到底是個啥樣的人。”“去辦事吧,知道多了也不是好事。”陳兵被拒,也不在意,起身伸手把腰刀提在手裡。“此去恐怕還要廝殺一番才行。”布老眯著眼睛四處看看。“儘量避一避吧,多殺無益。再來這麼一次,老夫也不好說話。”陳兵衝他拱拱手:“我走了,哎,也沒個公文啥的?”“去報老夫名號便可。”“布老?”“正是。”陳兵不再說話,點點頭扭身下樓去了。布老嘿嘿一笑,端了酒杯抿了一口,突然抻著脖子喊起來。“喂,記得付賬!”可惜,陳兵早已去得遠了。回到客棧收拾了一下,包裹背在身上,手提腰刀,去櫃上結了賬,出客棧徑往北門而去。陳兵想從提刑司走一趟,看看小順和李來到了沒有。可惜,提刑司看門的大漢一臉懵地隻知搖頭。很順利地出了應天府北門,一路向北,陳兵想在附近縣城買匹馬騎,然後先奔陽穀縣,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救下潘老師。總之,梁中書給他老丈人的生辰綱早晚被人破了案,估計那時自己還沒趕到地頭呢。越走越遠,身後已經看不到高大的城門樓了。路上行人漸漸稀疏。前方是一片小樹林,憑著腳力行走,陳兵覺得太累。看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了,彆說行走的車馬,想借個力都不行。剛走到小樹林邊,就看到有人站在路旁,遠遠地看著自己。及至行到近前,那人呼哨一聲,又從樹林裡鑽出三四個漢子。陳兵冷笑,這才離城多遠,就有劫道的了,可見社會治安有多差。幾個漢子頭上包了黃色包頭,短衣短褐,腰懸彎刀。打頭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高大,往前一站,距離陳兵兩丈左右。“提刑司陳兵?”陳兵一愣,熟人啊。“你們是...”“黑馬營袁鐵,焦廣海是我的部下。”陳兵點頭,在這等著老子呢,難怪在城裡平安無事。“來報仇的。”“不拿你回營,無法向楊校尉和眾兄弟交代。”“我要是不出城呢?”“出不出城都會有人去尋你,是乖乖跟我們回去呢,還是讓我打斷了你的腿,讓他們拖你回去?”陳兵掃了幾人一眼,心裡琢磨著戰術。這大白天的,自己沒有優勢,況且這幾個都是黑馬營的騎士,身手肯定差不了。這架不好打。“來吧,彆耽誤老子趕路,一起上吧。”“哼哼,你也彆拿話激我,俺黑馬營便是遇到千軍萬馬也是一同進退。”“嗯嗯,知道這是你們不要臉的借口,還囉嗦個啥。”袁鐵也不生氣,將腰中彎刀拔出鞘來,在空中揮舞一下。他身後的四人也同時抽刀出鞘,按陣型將陳兵圍在中間。擒賊先擒王,陳兵決定用最快速度,先解決了這個袁鐵。腰刀緩緩拉出刀鞘,雪亮的刀鋒映著夕陽,閃現出奪目的光華。“好刀。”袁鐵大喝一聲彩,身體同時躍起,在空中揮刀向前。陳兵沉靜地看著迎麵而至的彎刀,知道他下一步的動作,往前一進身,側身讓過刀鋒,腰刀橫斬袁鐵腹部。身在半空的袁鐵根本無法躲閃,彎刀一偏斜砍過來,取了同歸於儘的打法。與此同時,散站一旁的四名黑馬營騎士,也紛紛舉刀向前,或砍或削或刺,亂刀剁了過來。陳兵能看出對方下一步的移動方向和進攻角度,身體卻無法適應漫天飛舞的刀片。隻能勉強躲閃,實在躲不過去的,便用刀一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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