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暗箭傷人(1 / 1)







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四處更是沒有人煙。陳兵琢磨著今晚要在外露營了。他四處觀察,想找一個易守難攻又好逃走的地方。也許是自己要求太高,又走了半天,直到天完全黑下來,也沒找到理想的地方。沒辦法,陳兵隻好在離官道不遠的野地裡,撿了些柴草,生起一堆篝火。在篝火上架了一盆清水。這有兩個作用,水燒開了可以喝,如果遇到突襲,打翻水盆便可將火熄滅,利於他在黑暗中接敵。也是陳兵對自己有信心,公然露宿野外,並給了對方十分明顯的目標。如果此事不解決,總不能讓黑馬營永遠綴著自己報仇吧。伸開毯子,躺在火堆旁,左手邊是黃信的寶刀,右手是自己購買的一條短槍,半丈長短,尺長的槍刃鋒利無光,槍身是黑鐵色,也不會反光,十分宜於夜戰。啃了幾口乾糧,也無心吃飯,隻拿了一壺酒,半天抿上一口,讓辛辣的滋味刺激著味蕾。隻是長夜漫漫,到了後半夜時,陳兵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時,已是陽光刺眼的早晨。一夜沒出事,想想也對,這裡距離濟州府城三十裡,既然是製定了規則,那黑馬營就不能做得太明顯。陳兵再次上路,依然一路欣賞著野草和荒蕪的田地。都說大宋富足,出了府城後,入眼的都是破敗和荒蕪。偶遇村莊,也是一派斷壁殘垣,在蕭瑟的風中,看不到人煙。一天的時間,陳兵走出了一百多裡路,為了不打擾彆人,找了一處殘破無人的小村落,下馬準備宿營。這是一處屋頂塌落的土築房屋,四周隻剩半丈高的土牆,周圍連著幾座倒塌的房屋垃圾。陳兵折了些枯枝,生起火堆,炙烤著乾肉和清水。他後悔沒有弄輛馬車出行,那樣白天可雇傭車夫趕路,自己就能在車中睡一會兒,晚上便有精神對敵。抿著酒吃著烤出油脂的肉乾,四周黑暗寂靜,隻有野鳥偶然叫一聲。心裡頓生孤獨淒涼的感覺。自己來到大宋已經有些日子,一路飛升,有驚無險地走到此處。沒想到身陷大佬們的政爭中。沒人能幫助自己,隻有一個人奮力掙紮,在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隻有充分體現出自身的價值,才會有大佬伸手拉一把。想著心事,身體倚在土牆上,漸漸進入睡夢中。不知何時,陳兵突然被憋醒,因為心臟不跳了,而且渾身發緊,汗毛直豎,臉上的冷汗也流下來。這也是陳兵敢於在夜晚大膽入睡的依仗。他知道每遇危險,自己的身體就會提前報警,這也許與自己一體雙魂有關係。沒有亂動,也沒有睜開眼睛,調勻呼吸,隻悄悄用手握住身邊的短槍,集中精力,仔細感受四周的狀況。夜風微微拂過臉頰,四周十分寂靜。腳下的火堆已經熄滅,不遠處的馬匹打了個響鼻,搖晃著長長的鬃毛。暗夜顯得十分安詳。突然,隨著弓弦的繃響聲,一枝羽箭驀然鑽出夜幕來到眼前。很強的弓力,仿佛已經超過音速,幸虧陳兵的觸感在幾丈外便發揮出超長作用,隻來得及歪了一下頭,羽箭便擦著耳朵鑽進了土牆裡,消失不見。陳兵雖然心驚肉跳,卻依然沒有起身,努力平複著心跳,靜靜地等待接下來的攻擊。因為他還沒有感受到敵人的位置。四周依然沉寂,陳兵皺眉思索,同樣是目不能視物,可對方的羽箭是如何定位的?是夜戰的高手,還是有特殊的工具?陳兵否定了後者,對方不可能有夜視鏡之類的東西,那就是跟自己一樣,在黑暗中通過特殊技能尋找到目標。可能是剛才被驚醒的一刻,發出了些動靜,被對方捕捉到了方位。陳兵儘量放輕呼吸,緊張地等待著。半晌過後,左側前方有腳步聲出現。很輕也很緩慢。棗紅馬再次打了個響鼻。腳步聲頓了片刻,再次往陳兵所在的殘屋走過來。越過塌了半截的土牆,腳步聲距離陳兵一丈多遠時停住了。雙方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這感觸明顯比陳兵高出半籌。因為陳兵自始至終都沒有挪動身體,隻稍稍側了一下腦袋,為躲避羽箭。陳兵聽到了弓弦開始繃緊發出的嘎吱吱聲。如此近的距離,對方仍然要用弓箭射擊目標,很顯然,他感受到了目標人物還活著。如此近的距離,陳兵全力將感觸集中到對方搭在彎弓上的羽箭。弓弦的繃響已經被棄之耳外,箭枝一動,陳兵便感受到了它的方向。蜷起的雙腿用力蹬在土地上,身體傾斜著躥了出去,手裡的鐵槍在半空中如毒蛇的蛇信般探出。陳兵的身體與羽箭在半空中交錯而過,羽箭刺入陳兵原來的位置,再次消失在土牆裡。而陳兵的鐵槍已經刺進了對方的咽喉中。身體橫著砸在土地上,濺起一蓬塵煙,有一塊碎石正硌在陳兵的肋骨位置,疼的他慘叫一聲。弓箭手卻無聲地翻倒,身體抽搐兩下,再無動靜。這次是雙方五感的比拚,弓箭手輸在了距離上。陳兵趴在地上沒動,他在等待對方的後手。在距離此地三十多裡的地方,四五個黑衣人正坐在一座村莊的房屋裡。沒有人說話,都在垂頭沉思。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抬頭說道:“不知結果如何,此時也該回來了。”說話的正是黑馬營中被陳兵俘虜的焦廣海。“你怎如此沉不住氣,想那李光榮是什麼人,在夜裡就沒有活物能逃得過他的羽箭。”隊長袁鐵不屑地說道。另一個黑衣人撇著嘴說:“咱黑馬營是否太窩囊了些,這叫乾的什麼事兒啊!”焦廣海切了一聲。“咱黑馬營也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損失。”袁鐵冷哼一聲:“老子要不是因為愛惜羽毛,才懶得費此精神呢,不怕損失,全營調過來硬衝便是,千軍萬馬都擋不住我們的衝殺,想那陳兵如何能活。”焦廣海擔心地說:“頭,那李光榮可是咱老大的心肝寶貝,彆損在此地,乾係可就大了。”“放屁,你不看看外麵是什麼天氣,伸手都看不見胳膊,李光榮怎會失手?”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瞎擔心。”“你以為陳兵是三頭六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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