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守望相助(1 / 1)







他們三人身後跟了兩個書記官,隨手記錄著該入庫的財寶,隻要王詵指定的東西,便另外做個記號。走了一圈,用了半個多時辰,陳兵和李花羽都啥也沒拿。王詵奇怪地問道:“怎麼,什麼也沒看中?”陳兵笑道:“看中的太多,隻是沒地方放。”“早說啊,看好的東西就先放在我那兒,過後來取便是。”這王詵很會做人,麵對比自己低得多的官員,仍然如此熱心拉攏。當然,他也是知曉陳兵的底細,才刻意結交。直到過午,三人才從賭坊出來,一路來到一處酒樓。臨進門時,王詵將陳兵拉到一旁。“兄弟,哥哥可是誠心結交與你,知道你目前的狀況有些不妙,這個你收起來,不要輕易讓外人看到,關鍵時可保你一命。”說著話,將趙哥放在大案上做賭注的玉璧,塞進了陳兵的手裡。陳兵知道此物珍貴,還代表了趙哥的身份,心中十分感動。剛想推辭,王詵擺擺手。“你讓哥哥發了一筆,怎也不能讓你吃虧。”拽了拽陳兵的衣袖,示意上樓,咱兄弟心裡有便成。原來,王詵與趙哥早就約好在此處會麵,彙報抄家的具體情況。在樓梯口陳兵再次拉住王詵。“詵哥,趙哥被刺的案子還查不查?”“不能再查,過後你們可以回應天府,把這事忘了吧。”“為什麼?”“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趙哥已經根據你查出的問題,心中有數,這不是普通的案子,也不需要經過法司處置,回去乾好自己的活便是。”“多謝詵哥。”“咱兄弟不用如此客氣,跟緊趙哥,自有妙處。”兩人嘀咕完了,相跟上到閣樓。這是一處建在樓頂的亭子,中間擺了一個八仙桌,趙哥麵南背北坐在首位,白麵無須男仍然揣了手,站在一側。趙哥讓王詵和陳兵打橫坐下,李花羽自動站在樓梯口處警戒。三人端了酒杯各自抿著。過了片刻,趙哥對陳兵道:“你小子單人獨騎將黑馬營殺了個人仰馬翻,怎麼做到的?”陳兵簡單地敘述了與黑馬營的恩怨,最後憤然做了總結。“本來就是他們做一起滅門案,為了掩蓋真相,才與我結了仇,這理沒法說。”王詵接話道:“咱不說這些煩心事,就說說今天你是怎麼發現賭坊出千的好了。”陳兵笑道:“這個簡單,那荷官用手指彈動木盤,臨開盤時改變骰子的點數,看似簡單,能做到讓人無法察覺,卻是很見功夫。”趙哥點頭道:“這次讓我出了口惡氣,你想要點什麼?”陳兵搖頭道:“交朋友貴在意氣相投,咱兄弟都是性情中人,怎能談利益呢。”趙哥哈哈大笑。“好,陳兵,咱們便隻談義氣,吃喝玩樂你來找我,在這大宋江山下,你我兄弟可守望相助。”陳兵拱手:“必,守望相助。”王詵也點頭應道:“對,守望相助。”趙哥回身一指站在身側的白麵無須男。“他也姓趙,你便喊他趙公吧,以後你們也多親近才好。”陳兵起身拱手:“趙公。”趙公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趙哥看向站在樓梯口的李花羽,滿眼的欣賞之意。“陳兵啊,你這乾妹妹能否讓她待在我身邊呢?”“趙哥,這個我說了不算,得她自己拿主意,當然,我沒意見。”李花羽聞言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地說:“我要去找哥哥。”“你哥哥是...”“黑馬營李光榮。”趙哥驚訝地看看陳兵,再看看李花羽。王詵奇怪地問:“陳兵,你與黑馬營不共戴天,怎與她走到了一起?”陳兵笑道:“她不是黑馬營的人,自然跟我沒啥仇恨。”“你哥哥去了哪裡?”“陳兵說他來京都附近出任務,所以我便跟來了。”趙哥擺手道:“此事簡單,讓趙公去查一下便知真偽。”陳兵心裡很是尷尬,本來是騙李花羽的,這謊言越走越深,謎底揭曉時,兩人便成了死敵。幾人喝了一頓酒,然後便散了場。陳兵帶著李花羽回到齊宣文的彆院,收拾東西準備回應天府。案子的事,王詵不讓查下去,李師師那裡也不能再去深挖。一旦挖出身後的主使,便如捅了馬蜂窩一般,連趙哥都不願意招惹的家夥,豈是個好相與的?本來李花羽還要等趙公給送個信,誰知等了一日,並沒有人來。神情由期望變成了失望。陳兵心裡清楚,當趙公查出問題時,自然不能過來說。心裡掛念著小順和李來,便催促要走,不然就一拍兩散。他很是希望李花羽不再纏著自己,將來再見,也許就是弓箭伺候。可李花羽卻十分堅定地跟著他出了京都城。她認為彆人都不靠譜,隻有陳兵有本事也有能力,還有情有義,就把找到哥哥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此人身上。給齊宣文和李師師分彆留書告辭後,四人快馬加鞭,一日便奔出一百多裡,眼見天色已晚,尋了處村鎮住宿。晚上,天氣炎熱,加上陳兵心事重,睡不安寧。他在琢磨,如果小順和李來被黑馬營所害,該如何想個法子,端了黑馬營的鍋。那罪魁禍首楊戩,雖然身在宮中,藏得挺深,但也不能放過。舍得一身剮也得弄死這個死太監。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夜深才漸漸睡過去。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就被一陣燥熱驚醒。按說天雖然熱,但是已入深夜,該是涼爽一些的,怎知熱得難過。陳兵睜開眼睛,鼻端傳來一陣焦糊的味道。不對,這是哪裡著了火。翻身起來,穿上外套,將腰刀和短槍抓在手裡,探首往窗外望去。剛看到外麵一片紅色,突然一朵紅花似的火焰,迎麵衝過來,幸虧他五感靈敏,一縮脖子,火焰從頭頂竄過去,噗的一下紮在木質窗扇上,吱吱啦啦燃燒起來。我靠,有人要放火燒死自己!跳下床,衝到房門前,一腳將門踢開,剛想往外衝。豈知迎麵便是十幾朵紅花似的火焰砸過來,陳兵翻滾著躲開,那些火焰紮得到處都是,滿屋裡開始竄起火苗。陳兵冷靜下來,這跟秦大哥的火器營有一拚了,屋子周圍恐怕都是持弓的人。火勢凶猛,來不及過多思考。陳兵見屋子裡還有一盆昨晚洗漱的清水,將毛巾打濕,往口鼻上一紮,再把整盆水澆到身上。四下裡掃了一眼,咬牙往火勢最旺的一方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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