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風受傷了。

而且,傷得還不輕。

鮮血沿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淌落到我的臉上,說來奇怪,跟血潭那股惡臭氣味相比,沈時風的血聞起來竟顯得香甜了。

我和他四目相對。

兩人的姿勢也有些怪異,但,沈時風也許是傷勢太重,也許是腳傷的影響,他似乎沒有從我身上移開的意思。

‘怎麼了?’

我用口型問。

沈時風沒回答,他的視線緩緩往旁邊飄,順著他看過去的幾個方向,我眯起眼睛,定睛一瞧,差點嚇得跳起來。

鱷魚!

沒想到,血潭竟是鱷魚的老巢,此刻我們已經被幾十條鱷魚重重包圍。

它們全都體型巨大,身體的顏色和環境融為一體,趴在那裡紋絲不動,不仔細瞧的話,還以為它們是潭水旁邊的石頭。

怪不得水麵上那麼多屍骨,原來接近血潭的動物,全都變成了鱷魚的口糧。

它們現在大概是吃飽了,又或者是還想把我們養一養,並沒有要立刻攻擊的態勢,全都懶洋洋趴在原地,偶爾甩一甩尾巴,泛著猩紅的眼珠子滴溜溜盯著我們。

這樣的重重包圍,我們根本逃不出去。

“你為什麼來?”

沈時風低頭,附在我耳邊,輕輕說話。

他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廓上,帶著曖昧的熱意,我也不知是因為久違的和男人接觸,還是因為麵臨生死危機,心跳的特彆快。

“找你。”

我訕訕回答。

沈時風探究的目光看向我,他似乎感到很意外。

“我以為你不會在乎我的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