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生過沈首輔,也算對他有恩,為何沈家沒有好好贍養你,而是把你趕到並不繁華的桓樺縣,讓你孤獨終老。”

太後冷冷看著錢春蘭。

錢春蘭囁嚅,“草民年事已高,隻想回老家安養天年,故而離開沈府。”

“二十年前,你還不老。”

“這……”

“你接生了沈家好幾個嫡子,深受他們信任,正是過得最滋潤的時候。”太後慢條斯理道,“為何放著大好前程不要,跑去安養天年。”

錢春蘭回答不上來。

我想想也是。

按照太後所言,錢春蘭當年在沈家的地位應該很高,這樣深受主家信賴的奴婢,可以過得比很多平民百姓都好。

若她留在沈家,哪怕沒有丈夫孩子,也會被好好贍養。

何必淪落到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住在桓樺縣,整天跟街坊鄰居吵架鬨矛盾。

“草民犯了錯。”錢春蘭終於開口,“被沈家趕出門,實在無法。”

“哦?什麼錯?”

“草民一時貪心,偷了主母的首飾拿去變賣,最後被抓個正著,挨了頓板子然後被趕出去了。”

這個理由,倒還算合理。

太後卻冷笑道:“既然你是被沈家趕出門,為何他們還要給你一大筆錢,你身上穿的衣服布料,戴的耳環,可都不是便宜貨啊。”

“主家顧念草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發善心,給了些銀子……”

錢春蘭支支吾吾的回答。

我蹙起眉頭,現在她說的話顯然站不住腳,倘若沈家打了她一頓還把她趕出門,又怎會再給她這麼多錢,這已經遠遠超出普通奴才的遣散費了。

太後果然並不相信,喝道:“錢氏,你給哀家老實招來,當年在相國寺究竟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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