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風驀然放慢了腳步。

他轉過頭來,幽深的眼眸裡泛起困惑,“你剛才叫我什麼?”

“叫你……跑快點……”

我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沈時風輕歎,“知道了,你得撐下去,彆死在我背上。”

“晦氣。”

“該嫌晦氣的人是我。”

他背著我,敲響一戶又一戶宅邸的大門。

這些都是在朝堂上喊得出名字的官員。

然而,他們沒有一個願意給沈時風開門。

好點的始終安靜,仿佛全家沒人聽見敲門聲,惡劣的便是像剛才的李太醫一樣,故意隔著門羞辱沈時風,落井下石。

甚至有人揚言如果沈時風再不走,他就要開門潑水。

雖然沈時風現在從首輔變成了罪臣後代,我能理解他們不想和沈時風扯上關係的心情,但人心涼薄成這樣,竟是沒有了半分仁義道德。

如果沈時風真的離開京城,靠這群隻懂趨炎附勢的小人,朝廷又能撐多久?

“不能指望他們了,我帶你去找城裡的大夫,撐住。”

朦朧間,我聽見沈時風輕聲對我說話。

但我已經無法回應他了。

很快,我就失去意識,在他背上昏迷過去。

……

當我睜開眼時,發現已是天亮。

外麵的陽光穿過窗戶照進來,灑落在我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能驅趕走昨夜的一切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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