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還委屈起來了。

皇帝年紀小,卻很明白道理,冷著臉說:“無論傷者的身份是什麼,大夫的職責就是救人性命,你連這點都做不到,根本不配當太醫。”

“臣有錯,臣已知罪,以後一定會好好改正,恪守職責!求皇上和首輔大人看在臣尚算有幾分醫術,沒功勞也有過苦勞的份上,饒了臣這一次!”李太醫惶恐道。

皇帝清了清嗓子,“依首輔之見,該如何處置李太醫?”

“他耽誤的是楊指揮使的傷勢,應當由指揮使來決定。”

沈時風看向我。

他此刻的模樣,是動了氣的。

方才他處理那些曾經動手打過他的人,神情都極其平靜,沒想到看見李太醫,卻少有的發了怒。

是因為李太醫格外踐踏了他的自尊心,還是因為……

“若綾姐……咳,楊指揮使,那你來說說,想如何處置這個人。”皇帝道。

李太醫立刻調轉方向,戰戰兢兢朝我磕頭求饒。

“若我知道當晚的傷者是指揮使,定然立刻開門救治,實在是不知者無罪啊!”

我看著他,腦海中浮現的卻不是那晚雨夜的場景,而是他在沈時風的驅使之下,畢恭畢敬給蘇小曼治病的畫麵。

比那扇緊閉的大門更讓我感到惡心。

“算了,他罪不至死,削了他在宮裡的職位,趕出京城,罰他永遠不能行醫便是。”

正如皇上所言,沒有醫德不配救死扶傷。

處置完這些得罪過沈時風的人,才總算退朝。

我走出金鑾殿,身後卻傳來沈時風的呼喚:“楊若綾,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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