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糾葛越來越深。</P>
“哎,我這灼嘴的人生。”</P>
“沈師兄說什麼?”</P>
“我說,”沈玉堂欲言又止。</P>
又言,“我說,你和你二師兄先走,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避寒丹要去大師兄那取。”</P>
但是不管如何,劇情肯定是要改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許小白失落道:“這樣啊……”</P>
“剛才大師兄都來了你不說。”陸流飛不滿。</P>
“忘了,怎麼?”</P>
“你去幫我拿?”沈玉堂好笑看他。</P>
陸流飛挨著許小白坐下,“算了吧,你跟大師兄親近。”</P>
又對許小白說:“快喝,喝完我們就走,我看這天,估計快下雨了。”</P>
沈玉堂沒再理他們,捏緊內兜裡的小藥瓶,起身往司琻寢室的方向走去。</P>
他們和各位長老們的弟子院落大部分都是獨立的,離得也不遠,就在師尊寢殿正後方,呈之字排開。</P>
沈玉堂在通向司琻寢室的回廊上止步,抬腿一跨,在欄杆外圍坐上。</P>
聽著夜風卷著樹葉嘩嘩作響,望著影影綽綽的月亮。</P>
他捏了簇火苗掌燈,又打開了那本書,看故事的發展,雖然已經顛倒,但是依舊沒有脫離。</P>
書中說他們三人前去,會有二人重傷。</P>
完好無損的隻有“罪魁禍首”——沈玉堂。</P>
“滴答。”</P>
一滴冰涼的水珠,落在他的臉上。</P>
果真下雨了。</P>
夜雨無常,沈玉堂尚未收拾乾淨的心情,隨著雨水的落下,像他濕漉漉的鞋印踩在屋裡的地板上一樣,一片汙臟。</P>
回來他的房間已經空了,留一盞火燭燒的正旺。</P>
子時三刻。</P>
沈玉堂看了看天色,這二人怕是正好淋在路上。</P>
沈玉堂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小包袱,連他都知道帶傘,他們肯定也帶了。</P>
……</P>
他不該這麼肯定的。</P>
沈玉堂踏進九重瀑的岩洞,就見許小白和陸流飛正在蹦蹦跳跳地抖落身上的冰碴子。</P>
他狐疑地退到洞口,伸出手試試,見手心裡流動的確實是水。</P>
哪來的冰?</P>
“彆提了,正好撞見斬陽宗夜獵,有幾隻沒開智的靈獸作亂,她們為一網打儘,把我們也波及了。”</P>
陸流飛說著就扒拉沈玉堂的包袱,“你的驅寒丹呢?快分我們點,那可是九天玄冰,真凍人。”</P>
沈玉堂沒管他,坐在洞口等雨停,腦子裡卻思緒翻飛。</P>
陸流飛一開口他就記起。</P>
夜遇斬陽宗是在第十七頁。</P>
這是許小白突破禦物境的一個節點,也是陸許二人感情升溫的重要劇情。</P>
細節有點記不太清,沈玉堂從懷裡抽出書看看。</P>
書說許小白會因為九天玄冰導致寒氣入體,長久之後傷筋損脈,師尊會診出他再不能提升。</P>
陸流飛為他,隻身聲討斬陽宗,最終用一個仙器換回一棵冰魄草,將許小白從修仙之路的低穀中拉起。甚至借此機緣巧合,促成他的水靈根變異成為冰靈根,從此走向巔峰。</P>
確實挺動人的,一人挑釁一宗。</P>
等等。</P>
沈玉堂再一細看那仙器。</P>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P>
不看不知道,一看他血氣直往上衝,麵紅耳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