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門已經關閉，需要用司琻出來時，師尊給他的玉牌才能打開。</P>

沒有玉牌，他們站在關閉的山門前，隻能看到鬱鬱蔥蔥的青山。</P>

腳下雖然是象征的入口的石階，但是石階儘頭的拱形山門就真的隻是一個門，門前門後景色無異。</P>

雜草叢生，林野幽深。</P>

沈玉堂和許小白就站在最下麵的台階處等著他們。</P>

司琻和陸流飛相繼走下仙舟，而後七丈高的仙舟縮小，被司琻收進乾坤袋裡。</P>

三人跟在司琻身後，拾階而上，看他掏出玉牌，高高舉起。</P>

“啪”地一聲摔在山門口的最後一塊台階上。</P>

玉石碎在地上，在司琻“擲地有聲”的暴擊後，繼續發出細小的碎裂聲，不過片刻，就已經完全碎成青翠的粉末，有煙霧從其中冉冉升起。</P>

霧氣並不濃厚，但是足以把山門後的景色扭曲，像是在二者之間形成了一層薄膜，又一層疊一層加厚，凝聚成漩渦，到這時，門後的東西隻剩下日暮中的一片斑斕的色彩，完全看不清東西了。</P>

最後色彩混成一團，悄無聲息地，以極快的速度向外擴展，不過瞬息之間，以石門為界限，門左右兩邊的草地、林木，都像融了水一般化開。</P>

最後露出山門口標誌性的參天巨木。</P>

樹下有一巨大的石碑，上麵朱紅的筆跡，在坑坑窪窪巨石表麵上，歪扭地書著三個大字——南天門。</P>

他們腳下的石階，繼續向上接著蜿蜒的山路，路邊還能看見幾個白胡子老伯，在林間和路上來回穿梭，在周圍重複著灑掃、修剪樹木。</P>

這才是南天門的真正模樣。</P>

四人相繼跨過山門，踏上山路，這時再回頭看，哪裡還有石門。</P>

那分明是恢弘大氣的兩個石雕盤龍柱！</P>

兩條蒼龍雕琢細膩，栩栩如生，近看鱗片都數得清，遠看可見其上有翠色的青苔，平添幾分滄桑，卻更顯神秘與肅穆。</P>

而龍柱以外，巨木根下的地麵，竟然如懸崖般驟然斷裂，探頭過去，還能看見其下如波濤般翻滾的雲霧。</P>

好似真的處於仙界。</P>

“沈師兄，可知道這山門結界出自哪位前輩之手？”</P>

許小白跟在沈玉堂身側問。</P>

沈玉堂搖搖頭。</P>

他之前也好奇，擁有這般出神入化的手法到底是哪位高人，但是不論是入門課上還是書中，甚至於專門講授結界的長老都從未提過，像是刻意避開般。</P>

他那時剛入門，比現在更小心謹慎，當時便沒再追尋。</P>

許小白這麼一提，又給他勾起來了。</P>

“沒聽人提過。”</P>

許小白一聽，來了興趣：“或許是年代比較久，人們不記得呢？畢竟咱們建門都已經一千多年了。”</P>

沈玉堂失笑：“怎麼可能，試想，有人送我一座金山，你覺得我會忘嗎？”</P>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爬山，前麵是司琻，後麵是陸流飛，那二人都很沉默，隻有他們倆就結界問題討論了一路，也沒論出個所以然。</P>

“啊，到了，”許小白有些失望地說，“越說越玄乎了，乾脆我過幾日去找三長老再進一次禁閣，這麼大的事，肯定有記載！”</P>

沈玉堂眸中一亮，他怎麼沒想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先他一步，跟著司琻一起上橋，走向南天門的正殿——明澤殿。</P>

明澤殿坐東朝西，外有彎彎一條溪流正將其環抱，溪水常年活躍，即便是嚴冬也不見結冰。</P>

沈玉堂第一次走上這狹窄低矮的橋麵時，還撞見一尾錦鯉破水而出，正蹦跳到他的腳邊，很是有趣，但是那次他走得急，沒來得及收腳，邁腿直接把小魚給踢下去了。</P>

事後還遺憾了好久。</P>

沈玉堂從那次之後，每次過橋都會小心留意這腳下。</P>

不過這次還是和平常一樣安靜，溪水靜靜地淌著，有零星地幾隻小魚悄悄流過。</P>

沈玉堂一下橋就在邊上停下，許小白也停在他身側，把陸流飛讓到前麵，再依次跟上。</P>

此時太陽已經隱了半邊身子，卻還在用力播撒著自己的光輝，師尊正坐在堂上，天邊的紅霞打在牌匾上，也打在他身上，給他胸前的白發染了個紅尾。</P>

司琻先上前一步，行禮道：“師尊，徒兒把帶師弟們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