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連忙側身過去，卻見角落裡黑漆漆，並看不清那人的樣貌。</P>

“閣下是？”</P>

“我是七長老上個月剛收入門的弟子，林汀。”</P>

七長老，上個月，沈玉堂聞言驚訝道：“原來你就是自修踏入禦器境的奇人！”</P>

林汀不好意思地笑笑，繼而道：“師兄我可以過你那邊嗎？我這裡煉完丹，地燈已經熄了。”</P>

沈玉堂不知這地燈還會卡時間，有點詫異，“竟然如此，你來吧，並不影響，我這邊就差開爐了。”</P>

林汀小步蹭過來，沈玉堂這才看清，對方就是自己剛進門時灰頭土臉的同門。</P>

當時沒注意，現在走到近前，看這身量才發現，竟然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P>

像是感受到了沈玉堂的目光，林汀不好意思地撓頭解釋道：“我已經三十有二了。”</P>

沈玉堂更詫異了。</P>

“十年前就剛踏入禦器境時，煉了顆駐顏丹……”他有點局促地笑道，“也不知道算成功還是失敗，模樣還倒推了四五年。”</P>

沈玉堂嘴角微抽，心道當然是失敗。</P>

失敗之下煉出禦器上階才能煉出的溯顏丹。</P>

沈玉堂一時語塞，過了會，斟酌著措辭，才道一句：“你還……挺厲害的。”</P>

言罷，從屁股底下抽出一個軟墊給他坐。</P>

林汀順從坐下，臉上依舊灰撲撲的，沈玉堂想提醒他擦一下，又覺得似乎不太禮貌，隻得作罷。</P>

沒料林汀忽然轉臉，二人對視，林汀由衷道：“你才厲害！我看你好一會了，那一套動作簡直行雲流水！”</P>

沈玉堂被他這麼直白的誇讚說得有點不自在，撇開眼鄭重道：“過獎了。”</P>

說完看丹爐已經褪了紅色，地燈也有漸漸變暗的趨勢，心道這是到時間了。</P>

沈玉堂起身開爐，忽然有點忐忑自己第一次的成果，尤其是在還有捧場人在場的情況下。</P>

他輕手推開爐腹機關，微弱的紅光中，可見數十顆渾圓的丹丸。</P>

沈玉堂運靈取出，安置在提前備好的瓷盅裡，辨彆品級。</P>

清靈丹成品當呈青翠色，如雨後嫩竹，品級越高，越是翠意喜人，有清神醒腦排毒的功效。</P>

沈玉堂這次足足煉出了十一顆，其中隻有一顆綠中雜金，算是廢了，剩下十顆，六顆下品上，兩顆中品下，一顆中品中，一顆上品下。</P>

整體比較成功，無論是從成品數量還是質量。尤其是這其中竟然還有一顆是上品，對於新手來說，簡直就是驚喜。</P>

沈玉堂壓著嘴角的笑意，在林汀豔羨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鉗起那顆翠色的丹丸，裝進小瓷瓶裡。</P>

而後再將中品下品分裝好，一並塞到林汀手裡。</P>

“實不相瞞，這是我第一次煉丹，”沈玉堂看著他說道，“謝謝你的鼓勵，不嫌棄的話，這些當做謝禮！”</P>

林汀懵逼但高興：“不嫌棄不嫌棄，我要是有你這成丹率就好了，師尊肯定會高興！”</P>

沈玉堂又說了幾句鼓勵他的話，許是林汀給人的感覺太過年少，性格也是，很是討喜，他竟不知不覺和他說了好多。</P>

直到做完清尾工作，二人結伴出來，沈玉堂才發現夜色深沉，竟然已經三更天了。</P>

怪不得屋裡地燈一滅會那麼黑。</P>

二人一道出了修習場，有些地段的琉璃盞都已經熄了，他們弟子院房在兩個相反的方向，便在路口道彆，各自離去。</P>

沈玉堂走在回房的路上，還在回想剛剛發生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