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來心思敏銳，彆妄自菲薄。”</P>

怎麼還誇上自己了？這下沈玉堂更不好意思了。</P>

司琻見狀又寬解了他幾句，一來一往間，沈玉堂差點一激動，把書靈給抖摟出去。</P>

得虧貼近胸口的位置一熱，他才逐漸冷靜下來。</P>

隻不過這個時候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P>

司琻此刻正襟危坐，眉頭微微皺著，小口啜著冷掉的茶。</P>

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你的推論應該不錯，甚至可以往更深一步想。”</P>

沈玉堂這會兒注意到，司琻之前放到他窗邊的茶壺，不知道什麼開始吞雲吐霧。</P>

大師兄把隔音結界打開了。</P>

“或許那本書的主角不是他們。”</P>

沈玉堂一愣，司琻卻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接著說道。</P>

“是你。”</P>

……</P>

沈玉堂從一團漿糊的腦子中抽出一絲清明。</P>

心中隻有四個大字：聞所未聞。</P>

“大師兄，”沈玉堂甚至懷疑司琻是不是對他溺愛慣了，看什麼都覺得他好，才說出這樣的話，於是委婉道，“這個，是不是有點過了？”</P>

司琻卻是麵容嚴肅地搖頭，一本正經的開始跟他分析：“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進入了一個誤區。”</P>

“那就是，萬事都以你手中的那本書為主。”</P>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本身就是錯誤的或者是被篡改過的？”</P>

“又或許更有甚者，那本書就是單純做出來給你一個人看的。”</P>

司琻每說一句，語氣就更重一分。</P>

說到最後，擲地有聲。</P>

沈玉堂毫不意外被震懾到了。</P>

他一方麵覺得大師兄是在天馬行空，太敢想了。</P>

另一方麵又覺得毛骨悚然，萬一大師兄的推測是真的呢？</P>

其實沈玉堂自己心裡清楚，大師兄對他的溺愛程度且不談，他本人對司琻的盲信程度，可不是隻言片語能概括的。</P>

所以在司琻說完後，他心中雖然糾結，理智還在持續分析和拉扯，但是心思顯然已經偏向司琻那邊了。</P>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談不上什麼天命難違造化弄人，而是真的有人在害他。</P>

用的還是這麼迂回的方法。</P>

他光是想到有人此刻正在暗處，看著他自以為是地“表演”，甚至沾沾自喜以為是得到了什麼救贖，接著昂首信步踏進對方早就設好的陷阱，就覺得毛骨悚然。</P>

“我…沒有仇人啊？”</P>

沈玉堂嘴唇都白了。</P>

他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就算再陰謀論，也隻是猜測敵人的目標會是天命選中的陸許二人，再多想一步，是為了禍害他們的師門名利。</P>

但是唯獨不會想到，會有人單單是在針對自己。</P>

然而一旦接受這種假定。</P>

再往回推，一切又變得更加合理起來。</P>

為什麼隻有他自己有書？</P>

為什麼隻有自己看得見？</P>

為什麼所謂的“主角”，卻事事需要他在場才能觸發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