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沈玉堂斜眼瞪肩膀上坐得安穩的書靈，忿忿地認清現實，生米已經煮成熟飯。</P>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最開始說的兩個條件。”</P>

“啊……”書靈撓頭裝傻，“那個，不是已經用三個節點抵消了嘛……”</P>

“那就是還記得，現在我要用上那兩個條件，你有沒有意見。”</P>

書靈欲哭無淚：“主人你怎麼又討價還價……”</P>

“我討你祖宗！不是你纏著我簽契約的時候了？把我腦袋撬開我也想不到後麵的節點會變成這樣，之前好歹還有生存的空間，現在呢？</P>

你自己看看合不合適？彆說主人了，你有把我當人看嗎？”</P>

“在你眼裡，我隻是書中的一串文字？？”</P>

“還是被文字操控的傀儡？”</P>

沈玉堂的質問一聲接著一聲，書靈想否認奈何一點也插不上嘴，最後急了，直接上手。</P>

“啪嘰”一下，捂住了沈玉堂還想輸出的嘴巴。</P>

弱弱道：“主人你聽我說，沒有，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這些描寫，有些部分就是因為……因為劇情變動，為了歸正結局所以生搬硬套自動生成的……很多，就是沒有邏輯可言。”</P>

書靈小心地瞥了沈玉堂一眼，雖然他的小手按在他的嘴巴上，但是卻低著腦袋，一直不敢往上看，這麼偷偷一瞟，看沈玉堂雖然神情嚴肅，但是確實在聽他解釋，於是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不是阿補的想法，是書，自己這麼想的，阿補身為書靈，隻是作為溝通書和書中人物的一個媒介，我也是按照書中給定的東西行動……是沒辦法直接更改書中內容的。”</P>

“不然，阿補也不會有機會獲得實體，從書本中分離出來了。”</P>

“你和這本書，不是一回事兒？”沈玉堂一根手指撥開他的手，疑惑道。</P>

“非要說的話，阿補是住在裡麵，在這本書裡生活。”</P>

沈玉堂這下聽明白了。</P>

書靈和他一樣，都是給這本書打工的牛馬。</P>

怪不得。</P>

怪不得書靈不在意那些細節，隻專注於標紅的節點，因為他跟自己一樣，隻是在完成任務。</P>

而這個真正的幕後黑手……</P>

沈玉堂看著安安靜靜飄在空中的書：“它呢，有自己的意識或者靈智嗎？”</P>

書靈言辭含糊：“書的靈智，不就是我嗎？”</P>

“你自己也說了，哪有靈智能和本體脫離開的。”</P>

“阿補是可以脫離，但是我自己是沒辦法單獨存在的。”</P>

沈玉堂蹙眉想了一下：“你這種，說是書的靈智，其實更應該是寄生吧……”</P>

不過書靈顯然是沒有聽懂：“我……生來就是在維護書，雖然他不能按我心意，但是……我從有靈智開始就隻在做這一件事……主人你這麼說，好像也不對，書靈就是書靈，阿補就是書靈。”</P>

“好好好，”沈玉堂先妥協，“你說是就是。”</P>

嘴上這麼說，沈玉堂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阿補不是書靈，本質更像是被煉化入書中的精怪。</P>

並且被煉化者賦予了使命——維護書中劇情按照所謂的正軌來發展。</P>

他能被釘在這書中逃離不出一分，必然不會太聰明，所以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往往會出現舍本逐末，瞻前不顧後，或者，像他之前發覺的那樣，邏輯有著深刻的問題。</P>

但是他自己意識不到。</P>

他甚至意識不到他現在和自己一樣，都是這本來路不明的書的牛馬。</P>

沈玉堂沒忍住“嘖”了一聲，該怎麼跟他交流，忽悠他都覺得可憐，他腦子是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