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夜談(1 / 2)







長冥珠是沈玉堂放在最後煉的,這會兒收了尾,將巨大的爐鼎也收進了乾坤袋,司琻在一旁默默收斂著材料,收拾到坐墊周邊時,忽然注意到地上躺了一個敞著半邊口的舊錢袋。</P>

他束好口拿在手裡,還沉甸甸的:“玉堂,這不是許小白的錢袋嗎?”</P>

沈玉堂正在清點自己是否有錯漏的法器尚沒裝進袋中,聽到司琻喊他匆匆看了一眼。</P>

“哦,是,不過這個本來不是我的嘛,今天他還給我了,裡麵的靈石是他替陸流飛還的錢,”他手上正忙著,話說得很快,“挺多的,差不多有十八萬,我剛才本想著用點當耗材,但是看著品相實在好,就先擱著了。”</P>

司琻聽他這麼說,就照常替他收起來了,但難免疑惑:“許小白不像是會替陸流飛還債的人。”</P>

“嗯……他說二師兄耗資那麼大,其中也有他的功勞。害,彆管他們了,反正帶上這些,也省得再往儲靈行跑一趟了。”</P>

沈玉堂確實忙活得很,他想要分裝一下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因而埋頭苦乾,根本沒注意到司琻疑慮漸深的眼神。</P>

收拾好一切已經時至深夜,期間沈玉堂多次叫司琻先回去休息,對方就是不肯,沈玉堂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都已經煉器結束了,大師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P>

他現在隻剩下器物丹藥之類的分裝,這種活,又不能叫彆人代勞,存放在哪裡,隨取隨用他本人必須熟知才行,所以司琻在這裡確實沒什麼用。</P>

但是沈玉堂又實在拗不過他,最終便妥協了大師兄給他打下手…</P>

回去的路上,沈玉堂還忍不住吐槽他:“大師兄今日怎麼這般不放心我?比我少時惹禍那段時間看得還緊……總不至於因為我流了一次鼻血就緊張這樣吧?”</P>

司琻沒有否認,隻是走在他身側輕笑:“隻是沒有事做,忽然懷念你惹禍的時候了。”</P>

沈玉堂知道他在開玩笑,便順著話回憶起之前:“師兄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給我從山下帶來的話本子?寫得那叫一個稀爛。”</P>

“自然,本想著給你解悶,但我不會選,便隨著他人買了幾本,挑的還都是賣得快的,沒想著你會看得那麼生氣。”</P>

沈玉堂嘴角不覺揚了起來:“主要是那寫的是真氣人啊,要不是你守著,我真的會提刀上門!”</P>

那段時間沈玉堂就跟一個冒著火星的小炮仗一樣,隨時隨地有爆炸的風險。</P>

尤其是司琻發現異常直接把書給他收了之後,沈玉堂每天都處於暴躁的狀態,像個熟透的西紅柿,出沒於早修堂,午修場。</P>

而這副麵貌難免會引來其他同門的私語和嗤笑,更激得沈玉堂每天都在爆發的邊緣徘徊。</P>

這都沒炸全靠他強大的自製力。</P>

以及剛進師門不久,不敢。</P>

但是司琻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當時他們還住在一個院子,見他這種狀態持續了兩天還有持續下去的趨勢後,司琻就把他從隔壁轉移到了自己房間。</P>

把書還給他,親自守著他看。</P>

原因無他,就是沈玉堂說的一句話:“看不到結局,就隻能想前麵,但是前麵都是垃圾,我越想越氣。”</P>

司琻便決定叫他看完,好斷了念想。</P>

但是不知他是低估了沈玉堂的脾氣,還是高估了話本的水平,每晚燭光下都能看到沈玉堂“磨刀霍霍”的躁動以及“躍躍欲試。</P>

最後司琻無奈隻得把他的劍沒收,握在自己手裡。</P>

像是老母親在逼自己不上進的兒子考舉一樣,守著一臉苦大仇深的沈玉堂,但欲罷不能地夜讀。</P>

“現在想起來那本書我還是恨得牙癢癢!”沈玉堂自己都覺得好笑,但是小時候的情緒到現在依舊熱烈。</P>

司琻嘴角也掛上淺笑,沈玉堂初來的那段時間,是他從來沒應付過的雞飛狗跳,同樣是他枯燥了二十年的生活,驟然注入活力的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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