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開口卻叫人心裡一涼。</P>

陸流飛是個乾脆人。</P>

此刻也是。</P>

就見他臉色忽地一白，直言：“弟兄們，我撐不住了。”</P>

說完就“哇”地吐出一口血，沒有任何預兆地向後仰躺過去。</P>

還是許小白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他，慌忙將人安置在自己腿上。</P>

沈玉堂本以為他能開口說話是已經扛過一劫，萬萬沒想到是陸流飛特意醒來對他們傳達噩耗。</P>

他看著陸流飛前襟上烏黑的血液，一時也慌了神，不知所措以至於心生躁怒。</P>

火氣上來又無處發泄，直接從懷裡把“沒用的書”掏出來</P>

沒有任何猶豫，抬手扔進了雨裡。</P>

“啪嗒”一聲，摔進了水窪中。</P>

許小白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沈玉堂心煩意亂但是解釋道：“無事，扔了個廢物。”</P>

說著蹲到他們身邊，拎起自己裝藥品的乾坤袋，底朝天直接一股腦倒了出來：“沒想到會這麼棘手，我們先護住他的心脈，拖延時間等大師兄趕到，梳理靈流靈脈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P>

許小白點頭表示認同。手上也忙活起來，讓陸流飛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掰開他的嘴，不管沈玉堂遞過來什麼，都統統往陸流飛嘴裡灌。</P>

“有好點兒嗎？”消耗了近十瓶後，沈玉堂問。</P>

許小白一直為他探著脈：“平穩的時間比之前長一些。”</P>

“那就好。”沈玉堂說著就打算繼續開瓶，但是一低頭愣住了。</P>

那本書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了他的腳邊。</P>

身上還沾著泥點。</P>

“小白，你能看到我腳邊有什麼東西嗎？”</P>

許小白循著他的視線看去，怔愣了一瞬，驚疑將目光轉移到他的臉上，聲音不覺都有些哆嗦：“沈師兄，你不會也吸入了……”</P>

“沒有。”沈玉堂趕緊抬頭否認，清明的眼眸很有說服力，許小白登時鬆了一口氣。</P>

“嚇死我了，我們這才進來，要是因為毒霧就折了兩個人……”</P>

就太丟南天門的臉了。</P>

“彆擔心，二師兄不會有事。”沈玉堂看見書回來，心裡也有了底氣，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和書靈還是沒有辦法溝通。</P>

但是本體在，總也差不了。</P>

果然，如沈玉堂設想的那樣，他們在給陸流飛繼續喂下十八瓶藥液時，陸流飛終於發出一聲嗆咳。</P>

醒了過來。</P>

許小白小心地扶他坐起，沈玉堂也坐下，和許小白一左一右，幫助他調息。</P>

終於在半炷香後，陸流飛恢複了往日的精神。</P>

第一件事就是轉頭麵對沈玉堂，神色糾結地發出靈魂之問。</P>

“救人命花費的藥液應該不收錢吧？”</P>

沈玉堂心思都被他這條命占著，本來就沒想這回事，經他這麼一提醒，反而來了勁。</P>

“為什麼不？”他瞥他一眼，開始低頭數瓶子。</P>

謔，還真值不少。</P>

“不給錢讓煉丹師以後用空氣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