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靈果然是扯淡。</P>

“師兄你真的不想要嗎？”</P>

“不用不用，你自己留著用，這出門在外的……”沈玉堂下意識拒絕，腦子裡忙著琢磨是什麼讓書靈複蘇，沒功夫細想旁的，隻自顧說著自覺周到的話。</P>

不過這說辭也確實周到，相當於給雙方都找到了合理的借口，許小白隻需要順著台階下，隨便說兩句無關緊要的話，這件事就翻篇了，因為沈玉堂本來就做好了破財的心理準備，雖然確實心疼，但並非特彆在意。</P>

但意外的是，許小白沒有接他的話。</P>

空氣瞬間靜默。</P>

頭頂細雨輕敲葉片的聲音都變得入耳可聞。</P>

“啪嗒啪嗒”，把一臉保持高冷的陸流飛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P>

忽然不知從哪裡吹來了一陣風，裹著雨絲的潮氣，挾著嫩草的上濕漉漉的香，猝不及防灌進了沈玉堂的肺裡。</P>

他不覺猛吸一口，細微的涼意令他精神一震，定下神來，目光終於專注於眼前的人。</P>

“小白你……”</P>

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沈玉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P>

不然許小白的神情，為什麼會這麼……可憐？</P>

這雙杏眼還和初見時那般秀氣，但是此刻卻比往常還要晶亮，像夜深時湖麵上細閃的星光，很耀眼，卻不自主在黑寂的水中浮沉。</P>

沈玉堂沒來由地憂心。</P>

濃夜降臨時，湖麵會不會一片死寂？</P>

沈玉堂不覺直勾勾地看著他，能隱約在其中看到自己錯愕的臉。</P>

以及眼底時起時落的潮濕霧氣。</P>

把自己的倒影衝淡，又凝聚。</P>

那種濡濕的不適與黑夜湖泊深不見底的窒息，順著鏈接的視線，直傳沈玉堂心底。</P>

我到底說什麼了，讓他這麼傷心？</P>

“你……你的靈石都那般好，能煉出來好多好東西呢……”</P>

沈玉堂有點不知所措，腦子一片空白隻下意識控製著嘴巴的開合，想儘力說些安慰的話。</P>

卻隻一連說了好幾個“好”。</P>

而且不知道起了什麼效果。</P>

因為沒等他說完，許小白低下頭去，躲開了他回饋過來的關切目光。</P>

“那，師兄可以拿著這些幫我煉製個物件嗎？”許小白終於搭話了，儘管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