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荒唐!荒唐!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
「娶妻娶賢!老早就說過小門小戶的女子要不得!不聽啊!不聽啊!」
「一家主母自身不正,存心偏私,這個家是遲早要散的。」
「但老朽是怎麼都想不到,她能做出這等驚世駭俗的事來!」
此時老侯爺顫顫巍巍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步一步朝著時老夫人走過去,指著她的鼻子一字一字問,「可是真的?」
時老夫人咬著牙不吭聲,心虛避開老侯爺要吃人的目光。
她做夢都沒想到,這件驚天大秘密會在族老,在外人,在小輩,在奴才們麵前,以如此方式被揭露。
一點退路都沒有!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一塊遮羞布都不給她留!
這真的是逼著她去死啊!
「啪」的一巴掌,老侯爺重重打在時老夫人的臉上。
時老夫人踉蹌著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股坐倒在地。
老侯爺怒不可遏,「溫如琴!你乾的好事!」
時老夫人的頭發被打得散了一半,銀絲垂下遮了半邊臉。
時成軒自小被母親寵大,和母親感情深厚。
眼見母親被打,他顧不上什麼站不站位,立刻跑到母親麵前,扶她起來,向著老侯爺想也不想就喊道,「父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反正都是我的兒子,母親又沒從外麵抱孩子進來換!」
唐楚君聽了這話,氣得眼前發黑,差點暈過去。
鄭巧兒冷笑道,「妹夫這話就好笑了!我們護國公府的外孫,豈容無知之輩混淆血脈!」
族老們也是聽得直搖頭。
哪個世家大族能容忍血統不正,況且嫡庶子豈可同日而語?也就這種胸無點墨的人說得出如此妄言。
時安夏望向劉媽媽,「這事你可知情?」
劉媽媽深深匍匐在地,「老奴全程參與此事,自是知情。」
時安夏又看向一眾仆從,朗聲問,「此事還有誰可作證?」
海棠院的李嬤嬤忙跪著出列,頭抵著地,淚流滿麵地回道,「老奴可作證。」
負責明鬆堂供奉的孫媽媽滿臉愧疚爬到時安夏腳邊,哭道,「還有老奴,老奴也可作證。自那件事後,老奴這些年沒有哪一天不在惶恐中度過。老奴愧對時家,所以早早自請去明鬆堂吃齋念佛,求佛祖饒恕。」
至此,溫姨娘換子之事,已板上釘釘,再無存疑。
老侯爺瞧著丫頭婆子們乾淨利落記錄證詞,整理身契,將證人帶至一邊看守。
全程有條不紊,絲毫不亂。
老侯爺撐著力氣,望向從頭到尾冷靜而立的孫女,顫抖地指了指四周所有的人,「今夜這一切,都是你早就安排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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