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個府衛,怪不得一點府衛的樣子都沒有。問題是人家要真是府衛唯唯諾諾的樣子,她會更氣。總之就是,丈母娘看女婿,是哪哪都不順眼,但又覺得比其他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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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安夏見母親兀自沉思,又道,「頭幾日皇太後找女兒進宮,應該也跟此事有關。女兒躲得過一次,躲得過二次,難道能躲得過第三次嗎?」
唐楚君臉色凝重起來,終於意識到不妙,「你說這是皇太後的意思?」
「想必是了。晉王沒有那麼多心思。」時安夏望著唐楚君,「女兒應承做黃老夫子的『先生』,也是給自己加多籌碼可以抗拒皇權。可皇權便是皇權,皇太後若一意孤行,母親,您覺得咱們能怎麼辦?女兒想著,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要這麼惶恐過下去,不如一勞永逸。」
唐楚君又從女兒幽深平靜的眸底,看到了一種超乎常人的冷靜。
她記得第一次發現女兒這雙如古井般不起波瀾的眼睛時,是在以為兒子死了以後。女兒來告訴她,死了的根本就不是她的親兒子。
當時唐楚君六神無主,隻知哭泣。卻是女兒說,「母親若是信我,就交給我去辦吧。女兒必為你辦得妥妥當當。」
後來,女兒便是把一個破落的侯府,辦成了如今欣欣向榮的景象。
她一日過得比一日開心,兒子定了親,考試拿了第一名……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女兒就是這麼輕輕巧巧幾句話,這麼短短的日子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唐楚君徹底明白了,笑得無奈,「你啊,就是通知母親一聲罷了。我女兒主意正著呢。」
「不是通知。」時安夏乖巧的模樣,像朵剛剛盛開的小花兒,「女兒需要母親幫忙。」
「你說。」唐楚君一向覺得自己廢得很,「母親不給你添亂就不錯了,還能幫得上什麼忙?」
時安夏搖搖母親的袖子,「母親跟女兒默契很多次了,這一次,母親是主力。」
唐楚君眼睛一亮,「我還能是主力?」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快說快說,需要我做點什麼?」
時安夏無奈看一眼越活越天真的母親,「我需要圓了這個謊……」
便是這日晚膳時間,有消息傳出,唐楚君找到了故人的兒子,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唐楚君在老侯爺院裡講述這事的時候,可謂聲情並茂,「父親,說起我那舊友,是幽州洛家的三少奶奶徐荏苒……我倆當年一見如故,曾許下過兒女親家的約定……」
故事編得十分入微細致,還有信物為證。
信物是一塊羊脂白玉雕刻的鷹,一分為二。一塊在唐楚君手裡,一塊在徐荏苒手裡。
「哦?」老侯爺十分關心,「可是洛家尋上門來了?」
唐楚君哀哀一嘆,「唉,這麼多年,我過得渾渾噩噩,都把這事兒給忘了。我那姐妹去得早,留下個兒子。誰知她那兒子當年又因家中失火時被人趁亂給拐帶了,後來被一陳姓富賈撿去當了兒子。頭幾年,洛家才把這兒子找回去。他便帶著那半塊玉佩上京城來了,今日便來問我,當年和她母親的約定還作不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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