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菱沒戴麵具,也不著男裝。隻清清淡淡外罩一身素藍色披風,內裡是白色錦襖。
她本就出落得清麗脫俗,薄施粉黛便使得眉眼多了幾分昳麗。眸色宛若清澈湖水,冰肌賽雪,麵似白玉,猶如一尊上等瓷器,透著溫潤和高貴。
與她原本氣質不符的,是她此時盯著鳳陽郡主背影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要上戰場的將士,正在磨刀磨劍,準備戰鬥。
目光炯炯,英姿颯爽,就連那微揚的下巴都逸出一股子桀驁。
今日的魏采菱已非昨日那樣憂心忡忡……時安夏淡淡一笑,就喜歡有戰鬥力,有生命力的姑娘。
就像前世她和魏娉婷鬥個不死不休。但魏娉婷的手段和謀略,以及打不死、不認輸的氣質,都是她喜歡的類型。
如果魏采菱隻會擔心,隻會小心翼翼,也許這段感情註定坎坷。
因為哥哥時雲起不會太平凡。
容貌,才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隻要入了明德帝的眼,便是平步青雲,光芒擋都擋不住。
坎坷路上也有好風景,就看接不接得住。沒有誰可以幫到魏采菱,就連她這個重生之人也無法真正安排另一個人的人生。
一切,靠自己。她認定的嫂子,總歸不會太差。
時安夏正自沉思,就聽鄭巧兒的丫環來問,「安夏姑娘,我們夫人想問問您,這邊還有位置嗎?能不能加一個?」
時安夏探頭一瞧,大舅母正翹首以盼。
她忍不住笑了,對丫環道,「有,你去讓大舅母過來吧。」
轉頭她跟時成軒說,「父親,您坐祖父身邊去可好?」
時成軒今天高興,不想去,「為什麼?」
時安夏目光幽深,「因為大舅母要坐過來,我們幾個要坐一起。」
時成軒變得不高興,「她不是在國公府族學那邊嗎?」
「可星河表哥是我們雲起書院的啊!她過來坐很正常。再說了,我大舅母要過來坐,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唐楚君忍不住催,「你快坐過去,不要影響我兒子贏比賽。」
時成軒:「……」合著兒子萬一輸了也要怪我頭上?
最後他還是不情不願坐到最邊上去了,就很委屈。
時安夏隔空又瞪他一眼,然後把頭轉回來了。
時成軒:「……」真的很委屈,我可什麼都沒乾啊!這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
片刻,鄭巧兒頂著國公府族學那邊驚愕的目光就過來了,一坐下,忍不住道,「還是你們這邊好,空氣都清新多了。朱熙瑤真就是……不可理喻!」
時安夏笑問,「她怎麼了?」
「嗬!」鄭巧兒冷笑,「她跟我說,一會兒讓我看看什麼叫碾壓!」
時安夏「噗呲」笑出聲,「她這麼有自知之明?」
「哼!受不了!」鄭巧兒翻了個白眼,又怕大庭廣眾之下有失禮儀,還拿了個帕子遮了一下額頭,隔著唐楚君跟外甥女叨叨,「以前她就總嘲笑我們家星河,說星河爛泥扶不上牆,又說星河笨……」
忽然,鄭巧兒越過唐楚君,附去時安夏耳邊悄聲道,「你知道嗎?她想嫁給你舅舅當妾!被你舅舅拒絕了。」
時安夏:「!!!」這是我能聽的麼?
不是鍾情大伯父?怎麼又看上了舅舅!合著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就逮著她的親人禍禍?
唐楚君已經被擠得後仰好久了,清咳一聲,「大嫂,這種事跟我說就行,夏兒還小,太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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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巧兒連忙道,「對對,我忘記夏兒還是個小姑娘了,不合適聽這些。」但心裡想的是,楚君,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夏兒小是真的小,但單純這事兒咱們另說。
正在這時,唐星河站起來樂滋滋隔空喊了一聲,「馮老夫子,莫老夫子!心疾藥準備好了嗎?一會兒我怕你們承受不住!」
馮老夫子:「!!!」
莫老夫子:「!!!」
這兔崽子!搞人心態一把好手!
東羽衛立刻就過來了,「坐下,嚴禁喧譁!再有一次就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