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
日子沒法過了!
她丟了個眼神給北茴,「弄走她,讓她睡覺去。」
北茴無奈笑了,「紅顏姑娘,你整天跟奴婢們搶活兒乾不太好吧?廚房那邊也來反映,說你把鍋啊灶的全占了,他們想乾活兒都隻能等你乾完了才能進行。你這很影響咱們夏時院的正常運轉啊。」
邱紅顏小臉一垮,差點哭了,「是,是嗎?我,我隻是想證明我有用,我不白吃飯,我會乾活兒。」
北茴又道,「紅顏姑娘,您是我們姑娘的妹妹,不需要會乾活兒。你隻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可以了,比如現在,你應該去睡覺,而不是跟奴婢們搶活兒乾。」
「哦。」邱紅顏也覺得自己搶活兒乾不太好,低著頭委屈巴巴地朝時安夏福了福身,垂頭耷腦準備退下。
時安夏於心不忍,「紅顏,雞湯很好喝哦。」
邱紅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時安夏笑著點頭,「真的,聞著就香,特別好喝。」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呢,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像這種大補的東西,偶爾吃一回就行了。你呢,喜歡做點好吃的,就當個喜好。夏時院這麼多人呢,你把活兒乾完了,他們就沒得乾,到時他們就該慌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邱紅顏忙點頭,尖著手指輕輕摸了摸時安夏像緞子一樣散著的墨發,「夏兒姐姐,你頭發好好看呀。」
時安夏和北茴:「……」你到底是怎麼轉到這來的?
送走紅顏,時安夏端著那碗雞湯理所當然塞進岑鳶手裡,才拎著裙擺坐下,「嘗嘗紅顏的手藝。」
岑鳶吃東西的樣子也很好看。
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筷子,夾起一塊鬆茸送入口中,咀嚼時不發出一點聲音,嘴角輕輕往上翹著,顯得優雅又從容。
時安夏靜靜看著,待他吃得差不多了,又用勺子替他再添些。
他不發一語全吃完,抬起頭,看她用瑩白的手指將雞骨頭剔出來,然後把雞肉餵給夜寶兒吃,那還不夠狗子塞牙縫。
岑鳶一時看得有些癡。
就好似想了幾輩子的生活,忽然呈現在眼前,讓人猝不及防。
大抵這就是家人閒坐,燈火可親的意思。他是個俗人,就是戀慕有她的人間煙火。
岑鳶從懷裡拿出來一包溫熱的糖炒栗子,打開油紙,替她剝殼。
他遞過去,見她手指沾有油漬,還在給夜寶兒撕雞肉,便是伸長手臂遞到她嘴邊。
她睡前漱過口,不該吃東西的。
軟糯香甜的栗子味兒盈滿鼻息,溫熱的果肉挨著她嫣紅的嘴唇,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蠱惑。
她沒抵住香甜的味道,紅著臉,張了小嘴兒咬著栗肉,小口小口吃起來。
岑鳶低沉好聽的嗓音便在清涼的月夜中響起,音色裡都帶著笑,「掃尾子姑娘。」
時安夏睜大眼睛問他,「什麼是掃尾子?」
他微一沉吟,「鬆鼠的一種,就是你們所說的『天籟鴞』。」
她頓時臉就垮了,「那麼醜。」
「哪裡醜?」他繼續餵給她吃,技術已經很熟練,「鬆鼠很好看的,毛茸茸,吃起東西來,小口小口,就像你這樣。」
時安夏頓時抿起嘴來。
她看著這樣的岑鳶,覺得以後成了親,日子應該也不錯。
次日,春闈結束,便是有場大戲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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