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舟一聽,嚇得趕緊跑,「父親,你又開始說教,也就母親喜歡聽。你說什麼,母親都喜歡聽。可我不愛聽,我走了,聽你嘮叨,還不如多看幾本書。」
「沒規矩!」時成逸笑罵。
看著兒子跑遠的身影,他覺得讓時雲起襲爵才是最正確的作法,竟然還能鞭策兒子上進。
明德帝本就對時雲起不能參加殿試耿耿於懷,對時成逸的請求幾乎是沒怎麼考慮就允了。
便是在貢士們參加殿試這日,一紙聖旨下到了建安侯府,時雲起捧著聖旨都是蒙的。
世子!他竟然成了世子!
他分明不想當世子!
他更不想魏姑娘一嫁進來,什麼福都還沒享,就要管這麼大個侯府,會累著她的啊。
時老夫人用儘手段爭搶了一輩子的東西,最終大家都不想要。
就像於素君開時雲起的玩笑,說,「你母親想得倒是美,把中饋就這麼扔我手裡。看我怎麼扔你媳婦手裡!」
侯府終是一團和氣了。
與此同時,明德帝還下了兩道聖旨。
一道是關於明德帝收海晏郡主為義女,時安夏正式成為了海晏公主。
另一道則是給海晏公主賜婚,夫婿自然是岑鳶。但聖旨很有小心思,明麵上寫著「陳淵」,用水浸濕後就能看到隱在聖旨裡麵的字應該是「岑鳶」。
總之建安侯府每天接聖旨就跟吃飯一樣,還一日三餐。
京城的權貴們,便知建安侯府已是如日中天。
另一頭,時安柔被關起來了。
沒有晉王,沒有皇太後,隻有李家一眾人刻薄的嘴臉。
他們關著她,不讓她出去,也不給她吃飽穿暖,連喝水都有定量。
時安柔又慌又怕。
她想家,想侯府,想惠正皇太後。
這一次,她不是演戲。
她是做真實的自己。
她的眼淚流乾了,在心裡一聲一聲祈禱惠正皇太後保佑自己。
門開了,一個貴氣十足的女子走進來,居高臨下看著時安柔,笑得張揚,「你就是時安柔?聽說你還肖想我晉王表哥?」
時安柔縮在角落裡,把頭埋在膝蓋上,聲音慌得不行,「不,我沒有。」
她想哭。她好害怕啊!
這個女子她認得的。
這是前世的李貴妃李蘭芝,一直愛慕她那晉王表哥。為此和時安夏鬥得如火如荼,最後被時安夏弄死了。
嚶嚶嚶,又是想念和呼喚時安夏的一天。
這一次,她真心誠意在心裡默念,「惠正皇太後保佑我!保佑我!保佑……啊……」
她的頭發被李蘭芝扯得往後仰起。
李蘭芝順手一巴掌呼在她臉上,「賤人!下賤貨色!憑你也配肖想我晉王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