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點點頭,道:“她不喜歡你,跟你所作的一切,也隻是逢場作戲。”
這件事,早在寇季第一次見蘇嬋兒的那一刻,就看出來了。
隻是他懶得管別人的閒事,所以沒戳穿此事。
如今他跟劉亨成了兄弟,自然不會看著劉亨被一個青樓女子哄騙下去。
寇季今日答應了跟劉亨到萬花樓來,有兩個目的。
其一是為了見劉亨口中的寶貝;其二就是要幫劉亨斬斷這段孽緣。
“不可能!”
劉亨驚叫了一聲,站起身,直愣愣的看著寇季。
寇季搖頭道:“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她之所以陪你逢場作戲,隻是為了借你的名頭,推掉其他的恩客。”
寇季站起身,指著蘇蟬兒閨房裏的擺設,又道:“你瞧瞧她閨房裏的布置,一半典雅,一半奢靡。奢靡的那些,想必是你添的。典雅的那一部分,才是屬於她的東西。
而她的東西裏,最多的就是書畫。
這說明了她更喜歡才子。
而你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
她收藏的書畫裏,柳七的書畫最多。
這說明,她喜歡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柳七。
而不是你。”
劉亨看著蘇蟬兒房裏的擺設,又看向了蘇蟬兒,顫抖著問,“我四哥說的是真的?”
寇季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蘇蟬兒也知道自己隱藏不下去了。
蘇蟬兒臉色煞白的看了劉亨一眼,痛苦的閉上雙眼,低聲道:“以你的聰明,應該猜到了”
蘇嬋兒的話,等於默認了寇季的說法。
劉亨不願意相信,可又不得不信,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蘇蟬兒。
蘇蟬兒慚愧的低下頭。
寇季見劉亨眼圈泛紅,趕忙上前一步,拉住了他,低語道:“別流淚,不值得。”
劉亨沒有哭嚎,也沒有鬨,隻是咬牙忍住了心酸,生硬的點點頭。
“走吧”
寇季拉著劉亨,叫上了二寶和陸銘,離開了蘇蟬兒的閨房。
臨走的時候,寇季瞥了蘇蟬兒一眼,淡淡的道:“蘇姑娘好自為之。”
蘇蟬兒聞言一個屁股蹲,跌坐在了地上。
她臉色慘白,渾身打著哆嗦。
不是因為愧疚,而且因為害怕。
戲耍一位背景深厚的紈絝,是要付出代價的。
劉亨得知了事情真相以後,沒收拾她,不是下不了手,而且還不到時候。
等劉亨心裏情意散儘的時候,就是她倒黴的時候。
寇季拉著劉亨出了萬花樓。
劉亨拽住了寇季的手臂,眼眶紅紅的低吼著,“四哥,我想喝酒!”
“哥陪你!”
二人剛出了萬花樓所在的街道。
就被一隊身材魁梧的兵卒攔下。
正是劉美派遣出來捉拿劉亨的劉府家將。
“三公子,將軍讓你跟我們回去一趟。”
劉府家將圍困著寇季、劉亨一行,語氣生硬的說。
劉亨拽住寇季的胳膊,無力的哀求道:“四哥,幫我”
寇季冷眼看向了那些劉府家將。
“滾!”
劉府家將聞言,又湊近了幾分,看樣子是要動粗。
寇季冷冷的看著他們,道:“你們想對我動粗?你們可以試試,我不介意去敲登聞鼓,問一問官家,誰允許的劉美縱兵行凶?”
劉府家將聞言一愣,看著寇季的目光多了幾分畏懼。
在這汴京城裏,沒人敢拿登聞鼓開涮。
那可是告禦狀用的。
一旦鼓響,官家就得親臨。
當然了,禦狀也不是想告就能告的。
在登聞鼓前,有一百禦前衛守著,要告禦狀,得先挨一百殺威棒。
一般告禦狀的人,還沒走到登聞鼓前,就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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