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怎麽了?您怎麽了?”
王寇氏抓著寇準的胳膊晃蕩,一臉焦急的呼喊。
王遠晃晃悠悠的湊到了床前,也抓住了寇準的胳膊晃蕩。
“兩位,寇相需要靜養,請兩位不要大聲喊叫,避免驚擾了寇相。”
守在寇準床前的禦醫出聲叮囑。
王寇氏、王遠,充耳不聞。
禦醫為難的看向寇季。
寇季歎息一聲,道:“姑母,表弟,祖父突然暈厥,有禦醫及時診治,才保住了性命。如今祖父昏迷不醒,需要靜養,你們小聲點,莫要驚擾了他。”
寇季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王寇氏和王遠都不樂意了。
王寇氏聽到了寇季的話,猛然從床前爬起身,指著寇季,憤怒的道:“是你,都是你,是你沒照顧好我爹,才讓他暈了過去。”
王遠在一旁喊道;“就是就是,我看他們父子根本就是貪圖寇府的富貴和權勢,根本不在乎我外祖父的身體。
我外祖父如今昏迷在床,他那個爹卻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兒去花天酒地了。”
寇季聞言,眉頭皺成了一團。
“姑母,表弟,祖父突然暈厥,我也很傷心……”
寇季張嘴,話說了一半,就被王寇氏突然打斷,“你閉嘴,遠兒說的沒錯。你就是貪圖我寇府的富貴和權勢,根本沒在乎過我爹的身體。
你爹到現在都不見人影,就是最好的證明。
現在,你帶著你爹,給我滾出寇府。
從今往後,寇府裏沒你這個人,你也不許以寇府的人自居。”
寇季聽到這話,徹底愣住了。
王寇氏也微微愣了一下,她沒料到,自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居然說出了這麽重的話,心裏有些懊悔。
可話她已經當麵說出去了,就沒辦法收回來了。
她隻能瞪著眼睛,看著寇季,以表自己的決心。
她以前討厭寇季,可僅僅是心裏討厭而已,從來沒有表露過。
這一次這麽失態,跟她在大相國寺的遭遇有關。
自從她生出了要跟向府結親的心思以後,就多方請人去向府說項。
向府一直沒有回話。
她以為是她請的人,沒有把她的意思明確的轉達給向府。
於是,她就找了個機會,在向老夫人去大相國寺禮佛的時候,親自趕到了大相國寺,麵見了向老夫人。
她原以為,隻要她張嘴,向老夫人必然答應向王兩家的親事。
可她卻沒想到,她見到向老夫人的時候,向老夫人還沒開口,向家的小輩女眷,把王遠數落一文不值。
向老夫人倒沒數落王遠,但向老夫人在跟她攀談的時候,話裏話外都充滿了拒絕。
這可把她氣壞了。
從小到大,隻有她看不起別人的份,還沒有被別人看不起過,也沒受過這種氣。
她出生的時候,寇準已經官居六品,而且還被太宗皇帝引為心腹。
雖然寇準當時官職不高,但是求寇準辦事的人,卻數不勝數。
她是寇準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受到萬般追捧。
隨著寇準官職越來越高,她受到的追捧也越來越多。
曆來隻有她給別人氣受的份,何曾受過別人的氣?
當時她在大相國寺內,就暗嘲了一句向老夫人。
向老夫人也沒客氣,當即就回了她一句,“你們家王遠整日裏混跡青樓酒肆,在汴京城裏都出了名了。別說我向府的嫡女了,就算是我向府庶出的丫頭,也不敢許給你家王遠。”
言外之意,王遠連向府庶出的女兒都配不上。
她當時差點沒被氣死。
她鬥嘴鬥不過向老夫人,也沒辦法去對付向老夫人,所以隻能把她在大相國寺受的氣,全算在了寇季頭上。
沒見寇季的時候,她還能忍住這口氣,見到了寇季以後,她就忍不住了。
寇季聽到王寇氏的話,臉色一沉,沉聲道:“我聽說姑母自幼飽讀詩書,知書達禮,怎麽能說出這些失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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