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傳言稱,巡檢司的人,已經把那個不知死活的人,扔到了金水河裏喂王八了。
沒人找茬,也沒人找事,加上張成又善於經營,所以萬象典當行的生意,遠比其他同行要好。
無論是劉亨,還是張成,都不是吝嗇的人。
所以他們經常會給小廝們派發賞錢。
小廝們拿了錢,對東家也是充滿了感極。
所以一直想找機會當麵道謝。
皇後的侄兒,他們經常見到,已經謝過了,可宰相的孫子,他們卻從沒見過。
如今見到了,自然要答謝一番。
順便在東家麵前露個臉,或許東家還能提攜他們一二。
寇季跟他們素未謀麵,但他們對寇季的事跡,卻很了解。
寇季如何白手起家,如何在短短數月中狂斂十幾萬貫家財的事情,他們都從張成、劉亨嘴裏聽到過。
他們也知道,萬象典當行,真正做主的人,就是寇季這個東家。
寇季對手下的人有多好,他們也是有目共睹。
張成一個布莊的贅婿,在寇季提點下,成了汴京城最大的典當行的掌櫃,
二寶、陸銘,兩個下人身份的人,在寇季提點下,開始學習讀書,據說將來還要考科舉。
所以他們在寇季麵前表現的很熱切,希望寇季能夠看中他們,提點一二。
寇季隨口應付著他們,在灰衣小廝帶領下,進入到萬象典當行後院。
一進後院,就聽到了一陣朗朗讀書聲。
寇季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笑意。
灰衣小廝卻在後院門口,停住了腳,一臉羨慕的聽著後院的讀書聲。
寇季疑惑的看著他,“不進去?”
灰衣小廝乾笑道:“先生授課的時候,從不讓我們打擾。小人就不進去了……”
寇季搖頭笑道:“有空你也可以去聽一聽先生授課。”
灰衣小廝一愣,狂喜道:“多謝東家提點。”
寇季笑了笑,沒有說話,邁步進入到了後院。
後院裏。
並排放置著兩行桌椅。
二寶、陸銘,還有張成的兒子,並排坐在一起。
授課的先生,坐在首排,麵對著他們,正在教授他們學問。
先生瞧見了寇季以後,趕忙起身,拱手道:“見過小少爺……”
二寶三人聞言,紛紛回過身。
當二寶和陸銘看到了寇季的時候,一臉喜色。
反倒是張成的兒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寇季。
他跟寇季沒見過幾麵,所以印象並不深,也談不上什麽感情。
二寶和陸銘雖然臉上充滿了驚喜,可他們卻沒有什麽動作,依舊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前。
寇季見此,滿意的點點頭。
看得出,授課的先生不僅教授了他們學問,還教授了他們不少禮儀。
寇季對先生拱了拱手,“成果不錯,辛苦你了。”
先生聞言,含笑道:“為小少爺做事,不敢言苦。”
寇季緩緩點頭,“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不會失言的。”
先生恭敬的對寇季拱了拱手。
寇季指著二寶、陸銘,對先生道:“我跟他們說說話……”
先生點點頭,對二寶三人道:“放課……”
二寶三人起身向先生施禮過後,這才歡呼了一聲,向寇季撲了過來。
二寶和陸銘撲到了寇季身邊,一臉激動的看著寇季。
張成的兒子則駐足在書桌前,打量著寇季。
“少爺!”
“少爺!”
二寶、陸銘激動的呼喊著。
寇季點頭笑道:“你們兩個都長高了不少,看得出夥食不錯。”
兩個小家夥一個勁的點頭。
寇季笑問道:“學業如何?”
兩個小家夥開始七嘴八舌的講起了他們近期的所學,以及已經學過的東西。
寇季仔細聆聽,發現兩個小家夥近期已經學了不少東西了。
雖然發蒙比較晚,可兩個小家夥肯吃苦,所以學到了不少東西。
二寶認識了七百多個字。
陸銘足足認識了一千餘字。
他們還會背一些古人的詩文。
兩個才入學不到數月的孩子,能學到這個份上,寇季已經很欣慰了。
他勉勵了兩個小家夥幾句。
並且答應了他們,下此過來的時候,幫他們帶三套上好的筆墨紙硯。
然後在兩個小家夥的歡呼聲中,打發他們去玩了。
等他們走後,先生帶著寇季到了房裏坐下。
剛坐下沒多久,張成就出現在了房內。
一進門,就大聲喊道:“寇季兄弟,你可來了。”
數十日不見,張成足足胖了一圈,看來近期沒少應酬。
寇季對張成笑道:“張成哥哥近期一切安好?”
張成笑道:“好!好得很!有你之前指點的法子,咱們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頓了頓,張成收起了笑臉,低聲道:“就是有些擔心你,你又不許我去府上探望,所以我隻能在這裏瞎擔心。”
寇季狐疑道:“擔心我什麽?”
張成瞪眼道:“咱們萬象典當行的生意越做越大,接觸的人也越來越多。我可沒少從旁人嘴裏聽到寇府的消息。
聽說如今朝中爭權爭的激烈,寇府也牽連在其中,而且還處於下風。
稍有不慎,就會舉家發配。
你說說,聽到這種消息,我能不替你擔心嗎?”
寇季微微一愣,沒料到張成也會知道此事。
不過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
如今寇準一眾人,跟劉娥、丁謂鬥的水深火熱,汴京城裏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
張成不知道的話,那才奇怪呢。
寇季笑道:“你不必為我擔心……我是不會被發配的。”
張成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
寇季點頭笑道:“真的!”
聽到這話,張成長出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雖然他不知道朝中爭權有多激烈,有多危險,但他對寇季有一種近乎於盲目的信任。
寇季說的話,他都信。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真沒見過,寇季有什麽事情是辦不成的。
張成看向寇季,笑道:“你不會有事就好,我也不用再為你瞎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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