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向敏中又瞥向了寇季道:“你陪著老夫釣了十天的王八,就是為了讓老夫上書幫你討要邸報的印刷?
難道了邸報的印刷,就能在工部打開局麵?”
不等寇季開口,向敏中就自顧自的搖頭道:“隻是一個邸報的印刷,在工部起不到任何作用。”
寇季笑道:“我也沒想著借活字印刷術起什麽作用。我隻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工部出來的東西,都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向敏中追問道:“然後呢?”
寇季攤開手笑道:“沒有然後了啊。”
向敏中啐了寇季一口,罵罵咧咧的道:“你小子也太沒出息了。老夫要是你,就先用之前對付提刑司的手段,搞垮三司,讓朝廷罷黜了三司。
然後把工部在三司的那些權力搶回來。
然後再借著從三司搶來的那些權力,慢慢的架空少府監。
然後再借著你祖父的手,還有李迪和王曾的手,弄死將作監那一批人。”
寇季想堵上耳朵,不想聽向敏中說廢話。
三司、少府監、將作監,真要是那麽好收拾,向敏中擔任參知政事的時候為何不收拾?
寇季以前搞完了提刑司以後,還有收拾三司的心思。
可他自從得知了李諮投了趙元儼以後,他就再也沒這個心思了。
想要對付三司,能夠借助的最大的助力,就是六部。
可如今三司使李諮投了趙元儼,趙元儼背地裏還不知道給六部安插了多少人手。
他們會出手對付自己的盟友?
所以,向敏中說的都是廢話。
陪了向敏中多日,心中的請托已經完成了以後,寇季就懶得在陪著向敏中釣王八了。
金水池裏的王八是多,可是沒有一隻能吃的。
釣上來以後,還得扔回去。
寇季可沒閒心陪著向敏中繼續玩耍。
寇季對身後的仆人們吩咐道:“去兩個人,把水裏的那個家夥扭送到開封府去。再去個人,到韓府去知會一聲。”
“知會個屁!”
向敏中不滿的罵道:“別說韓府沒落了,就算韓府沒沒落,他們府上的人敢草菅人命,老夫一樣能弄死他們。”
寇季淡淡的道:“韓府的祖輩,好歹跟太祖皇帝是結義兄弟,就當給太祖皇帝一個麵子。”
向敏中冷哼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太祖趙匡胤的招牌,還是很好用的。
等到寇府的仆人把水裏的那個家夥撈上來以後,向敏中哼哼道:“去個人,到開封府給老夫盯著。等大理寺和刑部定了這廝死罪以後再回來。
敢在老夫麵前草菅人命,老夫就一定要看著他們去見閻王。”
寇季沒有開口阻止。
韓府的仆人,當著他和向敏中的麵草菅人命,皆該死。
他之所以讓府上的仆人撈他上來,並不是憐憫他的性命。
而是在水下凍死的人,死相太淒慘,他怕看多了晚上做噩夢。
“嶽祖父,孫女婿先行告退。”
寇季拱了拱手,準備離開。
向敏中愕然道:“不陪老夫釣王八了?”
寇季說道:“我得回去督促一下府上的仆人,讓他們今快把您的書籍印刷出來。”
向敏中微微一愣,擺手道:“那你快去。”
寇季再次抱了抱拳,帶著寇府的仆人離開了。
回到了府上以後。
向嫣就捧著一卷書冊到了他麵前。
“相公,李相和王相的書已經印刷完了,要給他們送過去嗎?”
寇季擺手道:“不急……你派人去問問,看看他們打算怎麽發賣自己的書籍。若是沒有路子,我們可以幫他們發賣。”
向嫣愕然的看著寇季,“咱們還能幫他們買書?”
寇季道:“為什麽不能?”
向嫣乍舌道:“李相和王相的書,加起來可有足足二十萬冊啊。”
“二十萬冊而已。很快就能賣出去……”
寇季滿不在乎的說。
向嫣詢問道:“怎麽賣?賣多少錢?”
寇季沉吟了一下,道:“李爺爺的書五貫錢一本,王相的書三貫錢一本。”
向嫣驚叫道:“你要給李相和王相送錢?”
寇季瞥了向嫣一眼道:“什麽送錢?”
向嫣認真的道:“你不給李相和王相送錢的話,他們的書,你為何要賣這麽貴?賣這個貴,誰要?”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他們兩位是什麽身份?參知政事!想巴結他們的人多不勝數。整個大宋的讀書人,誰不想手拿一本他二人的書籍,揣測一下他二人的想法。
若是有機會能在他二人麵前露一露臉,就能借此追捧他二人,然後混一個臉熟。
況且,李爺爺是明年春闈的主考官。
主考你懂嗎?
一本書,換一份前程,收他們五貫錢貴嗎?”
向嫣愕然的瞪大眼,思量了許久以後,認真的道:“不貴,不僅不貴,還賣便宜了。李相的書,一本應該賣十貫錢。王相的書,一本應該賣八貫錢。
祖父的手書要不要也印刷一些。
妾身覺得祖父的手書能賣出二十貫一冊。”
寇季擺手道:“算了,借著祖父的名頭賺錢,容易被人說成斂財。”
向嫣若有所思的點頭,問道:“那給李府和王府報多少錢?”
“照實說……”
“照實說,那咱們賺什麽?”
“他們不會照實收的。”
“……”
“妾身明白了。”
得了寇季傳授的生意經,向嫣興高采烈的去忙了。
她覺得寇季傳授的生意經,可以用到很多地方。
她需要嚐試一番,然後將寇季傳授的生意經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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