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知道青塘是西域吐蕃中的一部。
卻不知道青塘已經成了西域一霸。
控弦之士多達數十萬,足以可西夏一教高下。
慶幸的是,青塘對我大宋並沒有圖謀。
若是青塘對我大宋有所圖謀的話,聯手西夏,攻入我大宋。
我大宋西北之地,焉有完土?”
範仲淹鄭重的點頭。
他讚成寇季的說法。
時至今日,青塘已經在西域嶄露頭角,大宋朝堂上,仍然有人認為,青塘偏距西域,領土不過巴掌大而已,不足為懼。
由此可見,無知是多麽可怕。
寇季微微握拳,沉聲道:“已經有一個青塘,在西域悄然而起,我不希望看到第二個青塘出現。一旦第二個青塘出現,他們勢必會決出一個西域之主。
一旦西域之主產生,勢必會侵入我大宋。”
範仲淹起身,神色凝重的向寇季拱手道:“下官知道此事輕重,下官到了西域以後,一定會細細的查探西域所有勢力的情況,並且會整理成冊,儘快的派人送回朝廷。
下官一定不會辜負上官的重托。”
寇季起身,還禮道:“我大宋西陲能不能一直安寧下去,全賴你此行所獲。”
範仲淹再次拱手道:“定不辱使命!”
寇季點點頭,“你明日就要趕赴西域,速速回去準備東西。我也幫你準備了一些在西域的應急之物,回頭會派人送到你府上。”
“多謝上官!”
範仲淹走後,寇季坐在了座椅上,長出了一口氣。
其實範仲淹此去西域,能不能完成使命,寇季根本就不在意。
他隻是需要範仲淹去一趟西域。
需要範仲淹去了解一下西域諸多勢力。
至於西域諸多勢力的分布、西域諸多勢力的強弱。
寇季早就從張元手裏得到了消息。
張元在西域縱橫許久,西域諸多勢力的虛實,早就被張元摸了一個清清楚楚。
張元在西域,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馬匪。
出入西域各大勢力的營帳之中。
朝廷派人去了解到的東西,張元皆能了解到,朝廷派人過去了解不到的東西,張元也能了解到。
如今。
寇季手裏西域諸多勢力的消息已經齊備。
卻無法公之於眾。
因為他將手裏的消息公開以後,張元在西域的身份就會暴露。
朝堂上一些跟西域各勢力使節有聯係的朝臣,很有可能會將張元的身份泄露出去。
一旦西域諸多勢力知道了張元的身份,那張元在西域就沒有活路。
他現在在西域混的有多好,身份暴露以後就會變得有多慘。
此外。
張元在西域乾的一些勾當,寇季也不打算讓他們暴露。
比如張元手裏那上萬人的馬匪。
名為馬匪,卻遠比西域許多勢力的正規軍要強大。
外鬆內緊。
內部的馬匪們,儼然就是一幫子正規軍。
若是他們的身份暴露出來,且又跟寇季扯上關係,寇季一個私養兵馬的帽子,就逃不了。
屆時。
縱然趙禎再寵信寇季,也不得不罷黜了寇季身上的一切官爵,讓寇季回鄉養老。
雖說寇季暗地裏確實私養了兵馬,但是真正戰鬥力強橫,且能被當成兵馬使用的,沒有一支在明麵上。
保州的巡馬衛,擺在人眼前的,一直是一群蒼老的老卒們,身著布衣,提著刀子在馬場上晃蕩,並沒有著甲。
隻能算是護衛。
而其他的巡馬衛,在訓練成以後,就被寇季分派了出去。
不是去了西域,就是去了雷州。
那些去了西域的,身份皆化為馬賊,又身處西域,隻要寇季不挑明他們的身份,誰也不能說他們是寇季私養的兵馬。
去了雷州的那些巡馬衛,跟寇季的關聯就更小。
早在寇季派遣巡馬衛掃蕩了雷州全境以後,他們就揚帆出海,占據了一個大島。
一個個即便身處宋土,也以海外島民自居。
朝廷若是要追查他們,他們可以一夜之間遁入大海,一點蹤影也抓不到。
寇季雖然私自養兵馬,卻也沒留下什麽首尾給朝廷抓。
他自然不可能自曝出首尾,讓人去抓。
所以,寇季有心把西域諸多勢力的消息分享給朝廷,就必須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範仲淹,就是幫寇季找借口的人。
範仲淹走後,寇季在衙門裏坐了一會兒,然後去了資事堂,找到了趙禎。
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說辭。
說通了趙禎,從鴻臚寺,借調了七八個精通西域各種語言的官員,讓他們跟著範仲淹一起去西域。
一切料理妥當以後。
寇季重新回到了吏部衙門。
此前朱能兵出西域的時候,吏部衙門需要做的事情,如今寇季又要做一遍。
一直得到楊廣率領著兵馬出了大宋境內以後,才能停歇。
寇季在楊廣領兵出征的當日,相送了楊廣、範仲淹二人一程後,回到了吏部衙門,坐了十五日。
處理完了楊廣行軍期間遇到的需要吏部處理的麻煩以後,才歇下。
寇季才回府,陪著剛剛顯懷的向嫣遊玩了兩日以後。
再次出現在了宮內。
此次入宮,並不是寇季主動入宮。
而是趙禎派人召見滿朝武,寇季也在此列。
寇季穿戴著官服,進入到了宮裏,一路趕到了垂拱殿以後,就看到了滿朝武已經到了大半。
寇季湊到了班列之前,找到了正愁眉不展的張知白了解了一下,才知道。
此次滿朝武齊聚,原因是因為李迪的一份奏疏。
“李迪奏請官家,讓官家罷黜滿朝武頭上的虛銜,節省出的俸祿,以充國庫。此外,還奏請官家,修訂國法”
張知白一臉愁容的向寇季說完此話。
顯然。
他不太看好李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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