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得了好處,就應該藏起來,而不是拿到寇季麵前得瑟。
拿到寇季麵前得瑟,寇季自然得沒收。
寇季回到了帳篷裏,換上了盔甲以後,出了帳篷,劉亨命令人收了中軍大帳。
一行人再次被分成了兩撥,踏上了行程。
前行的方向,依舊如故。
隻是少了青塘兵馬隨行,多了數千匹的馬。
捧日軍的將士脫掉了厚重的盔甲,換上了皮甲,化身成了普通的遊騎兵。
拉扯的馬兒,從一匹,變成了三匹。
糧車行進的速度,變快了許多。
許多民夫騰出了手,或騎了馬,或者坐在了馬車車轅上,省去了腳力。
一行人到了旦山城門口的時候。
旦山城內的四千悍卒,早已嚴陣以待。
捧日軍將士們見對方不是簡單的角色,想擋在前麵,以防不測,卻被寇季拒絕。
一番表演給別人看的寒暄過後。
旦山城內的四千悍卒,成功了加入到了押送糧草的隊伍當中。
旦山城裏的悍卒們,帶著的東西很多。
有上萬的馬匹,還有上千輛的大車。
車裏裝著什麽,沒幾個人知道。
押送糧車的隊伍,非但沒有因為青塘兵馬離去減少,反而還變長了許多。
寇季領著一行人過了空蕩蕩的旦山城,策馬上了旦山城後方的一座矮丘,屹立在矮丘上,望著遙遠的東南方,幽幽的嘀咕了一句。
“青塘侵入黃頭回紇的戰事,應該已經打響但願黃頭回紇可汗,能儘早得到消息,率軍回援。”
“我不想在黃頭回紇境內跟他們撞上,不然免不了一場惡戰。”
“”
寇季嘀咕了幾句以後,就下了矮丘,一行人沿著大雪山祁連山山底的寬闊的道路,快速前行。
不用刻意的去辨別方向,也不用尋找熟悉路途的向導。
大雪山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燈。
大雪山是一條東西縱橫的山脈,山的西頭就是黃頭回紇和沙州回鶻的交界處。
寇季一行隻需要走到山的儘頭,就能抵達被重兵重圍的沙州。
出了旦山城,行了兩日。
遇到了一些黃頭回紇境內的小股兵馬試探。
無須巡馬衛將士們出手,捧日軍將士們足成的遊騎兵就料理了他們。
由於對方是黃頭回紇的兵馬,隨身並不會攜帶金銀配飾、以及財物,所以捧日軍將士們出擊了數次,也沒有什麽大的斬獲。
馬匹倒是多了數百匹。
值得一提的是。
經過了寇季的開道,張元變了許多。
以前的張元,走到哪兒都是一張陰沉的臉,似乎隨時隨地都在算計別人。
如今的張元,臉上多了一絲灑脫了笑意。
以前張元不會跟巡馬衛將士們一起吃喝,一起玩鬨。
如今的張元,有事沒事就喜歡湊在巡馬衛將士們中間,陪著他們吃喝玩鬨。
雖然巡馬衛將士們依舊不待見他,但他依然喜歡往巡馬衛將士們身邊湊。
到了第三日。
路過一座黃頭回紇城池。
遇到了一支上千人馬的黃頭回紇兵馬偷襲。
劉亨、高義、張元三人,率軍出擊,剿滅了他們。
偷襲的兵馬應該是城池內城池主人的精銳。
所以對寇季一行造成了不小的危害。
捧日軍將士中,死了數十人。
巡馬衛將士,有十人喪命。
也就是從這一日開始。
張元不再往巡馬衛將士們堆裏湊,而是領著一支一百多人的巡馬衛隊伍,脫離了大部隊,開始遊離在大部隊四周。
也是從這一日開始。
寇季一行的隊伍開始再次變得壯大了起來。
也不知道張元用的什麽手段。
每次帶著一百多人出去,回來的時候就會帶著數百人。
寇季沒有詢問張元帶領回來的那些人是什麽身份,也沒有詢問張元許諾給了那些人什麽好處。
從那些人的裝束,寇季就能輕易的判斷出,那些都是遊離在黃頭回紇境內的馬賊。
張元能許給他們的,也無非是錢財和富貴。
隨著張元招攬的馬賊達超過了一千之數,遊離在四周,傳出小股黃頭回紇兵馬偷襲的任務,也就落在了馬賊們身上。
馬賊們對張元似乎十分信服。
張元忽悠著他們去賣命,他們一點兒也沒含糊。
第八日。
行到了黃頭回紇北境中段的時候,寇季一行遭到了一支上萬人的騎兵突襲。
馬賊們在抵禦黃頭回紇兵馬的時候,死了六百多人,卻依舊沒有退縮,衝鋒的時候一直都衝鋒在最前列。
寇季調動了巡馬衛,調動了百虎齊奔,配合著馬賊,擊潰了敵人。
在馬賊們歡呼雀躍的呐喊的時候,寇季大概猜到了張元給馬賊們許諾了什麽。
若是這些馬賊們到最後能夠活下來。
旦山部治理的黃頭回紇的領地中,必然有他們一席之地。
張元許給馬賊們的是以後、是未來。
是一個真正可以讓他們安身立命,穩穩紮根的地方。
馬賊們無恒產,自然無恒心。
一擊不中,遠遁千裏。
有了恒產,有了恒心,自然不願意再遠遁,自然願意拚命。
沒有人天生是賊,絕大多數人是被逼的。
少數自願為賊的,那是野心家、冒險家、賭徒。
張元率領的馬賊隊伍裏,沒有這種人。
因為張元在去招攬馬賊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一類的人給鏟除了。
第十五日的時候。
張元手底下的馬賊,突破了四千之數。
寇季一行走過了大半個黃頭回紇北境。
傍晚。
寇季準備吩咐將士們、民夫們收起鍋碗瓢盆趕路的時候,劉亨、張元二人神色凝重的出現在了寇季的帳篷內。
劉亨見到了寇季,第一句話就讓寇季皺起了眉頭。
“四哥,今晚我們恐怕不能趕路了。”
寇季皺起了眉頭,道:“理由?”
劉亨瞥了一眼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