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
旌旗。
兵馬縱橫馳騁。
李元昊率軍縮在玉門關內。
朱能率領大軍圍城。
關內關外皆是兵馬。
朱能的兵馬大營紮在玉門關外三裏處。
寇季到了的消息傳進了軍營以後,朱能就大笑著迎出了轅門。
見到了寇季,就給了寇季一個熊抱,然後一邊拉著寇季往營地內走,一邊笑嗬嗬的道:“小子,我最近從幾個在西域行商的胡商手裏,學到了一個烹雞蛋的手藝,你小子吃過了以後,一定會喜歡上的。”
“胡商?烹雞蛋?”
寇季愣了一愣。
朱能不提,寇季險些忘了,他到了西域這麽久,還從沒碰見過胡商。
按理說,西域是一個胡商橫行的地方,他一個胡商也沒有碰見,那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如今聽到了朱能提到了胡商,寇季到有心見一見。
至於朱能口中提到的烹雞蛋的手藝,寇季也想見是一下。
隨著朱能入了營,寇季就看到了幾個黃發黃須的人,裹著衣服,撐著一個巨大的烤架,在不斷的轉動。
烤架上架著一個龐大的駱駝。
寇季見此微微愣了一下,“這能烤熟?”
寇季疑惑的詢問朱能。
寇季依稀記得,後世烤駱駝一類的大動物,用的都是烤爐,十分龐大的烤爐。
朱能笑著說,“能,怎麽不能多烤一會兒就熟了”
寇季瞧著那依舊發白的駱駝,沉吟道:“恐怕要烤很久吧?”
朱能點頭道:“嗯”
寇季收回了目光,對朱能道:“那我們先聊正事?”
提到了正事,朱能立馬甩掉了那種嘻嘻哈哈的神色,領著寇季進了中軍大帳。
到了中軍大帳內坐定以後。
寇季問道:“玉門關內的李元昊,最近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動向?”
朱能思量了一下,道:“最近總會聽到玉門關內傳出沉重的馬蹄聲”
寇季疑問道:“有多沉重?”
朱能沉吟道:“就像是你手下的巡馬衛披上重甲,出擊的時候一樣。”
寇季盯著朱能道:“你是懷疑,李元昊已經補齊了麾下的鐵鷂子?”
朱能點點頭道:“鐵鷂子出擊的時候,身邊會帶著不少仆從軍。那些仆從軍,就是為了幫助鐵鷂子作戰而生的。
他們除了幫助鐵鷂子作戰,也有在鐵鷂子戰死以後,代替鐵鷂子的職責。
你在沙州城外雖然打殘了鐵鷂子,可並沒有收繳鐵鷂子的盔甲。
李元昊隻要收回那些盔甲,找仆從軍中的悍卒披上,稍作訓練,就會成為新的鐵鷂子。”
寇季眯著眼道:“看來西夏在鐵鷂子身上,是下了血本了。不僅花重金打造了鐵鷂子,還為鐵鷂子能在戰場上持續作戰,作足了準備。
此事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但也不需要多擔心。”
朱能挑了挑眉,眼中有些亮晶晶的道:“你的火炮又能用了?”
寇季笑著點頭道:“不僅僅是火炮,無敵地雷炮我也弄了不少。”
朱能興奮的道:“有多少?能不能一下將玉門關炸上天?要是能一下將玉門關炸上天,我們也就不用陪著李元昊在這裏演戲了。”
寇季翻了個白眼。
他不由的想起在沙州城的時候,朱能為了抵禦李元昊,一口氣讓人射出去了百萬之箭矢。
奢侈之極。
即便是他這個不怎麽精通兵事的人,也不會在戰場上乾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朱能這個戰場上的宿將,居然能在戰場上乾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實在是讓人費解。
“別翻白眼啊!你倒是說話啊!”
朱能見寇季一個勁的翻白眼,忍不住催促道。
寇季橫了朱能一眼,沒好氣的道:“你當火藥是西域的風沙啊?你拿嘴一吹,就能吹出一片來?我此次到西域,主要是為了救你們的命,所以並沒有帶太多輜重。
火藥也沒有帶太多,製作炮彈和無敵地雷炮的工具也隻帶了一點點。
西域物資又奇缺。
我是搜空了整個沙州,讓府上的仆從們日夜不間斷的製造,才造出了一點點。
勉強能應對玉門關的戰事。
想要把玉門關炸上天,存粹是做夢。”
朱能聽出了寇季語氣中的不滿,撓著頭嘿嘿一笑,“我就隨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
頓了頓,朱能趕忙轉移話題道:“對了,西涼那邊安排的怎麽樣?”
寇季坦言道:“李公已經在去往清澗城的路上了,劉亨的人在三天前就已經趕往了青塘。”
朱能沉吟道:“清澗城那邊的援軍我倒是不擔心,可青塘那邊,會答應幫我們對付西夏嗎?”
寇季自信滿滿的道:“由不得他們不答應。”
“哦?!”
朱能略作驚訝,貼近了寇季,沉聲問道:“怎麽講?”
寇季含笑道:“青塘和西夏積怨已深,你是知道的。”
朱能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我駐守在秦風路的時候,沒少聽西夏和青塘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李立遵那廝,當真是欺人太甚,仗著自己勢大,欺壓著角廝羅。
自己欺壓角廝羅還不夠,還帶著西夏人一起欺壓角廝羅。
角廝羅對西夏早已恨之入骨。
在角廝羅被西夏欺壓期間,沒少派人到我大宋,請先帝出兵,幫他除掉李立遵。
隻是,角廝羅如今已經是名正言順的一部之主。
他要做什麽,必須要站在一部的角度上考慮。
幫著我們對付西夏,對青塘而言,並沒有什麽有利可圖的。
他犯不著為了一己私利,賭上數萬將士的性命。”
寇季笑眯眯的道:“誰說無利可圖?”
朱能眉頭一挑,做出了一個願聞其詳的神情。
寇季笑道:“西夏欺壓青塘依舊,若是青塘能借此搓一搓西夏的銳氣。那青塘上下,是不是都會為之一振?一些明麵上臣服於角廝羅,背地裏搞小動作的小部族頭人,經曆了此事以後,會不會真心實意的臣服於角廝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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