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凱被賜官職,是焦仁絕對沒有想到的。
一個沒有科舉篩選,沒有建立過功勳的人,就這樣為朝廷效力了?
戶部司空監市職,然是七品末流。
但那權力卻是不小,專司商業經營的管轄和監督職。
說是小官,實屬肥缺。
「你何時得到九殿下青睞?」
為此大感意外的焦仁,揣著滿腦子的不解之問,目光死死盯在焦凱臉上。
「焦大人自可問你的老師便是!」
這焦凱,還真是欠揍,他雙手抱拳一禮,把他的親老子給軟軟地懟了回去。
「我兒,好好跟你父說話!」
心有餘悸的焦夫人,掐了一下焦凱的大腿,讓他好好回焦仁的問話。
「哼!」
焦仁碰了個軟釘子,冷哼一聲,便低下頭來喝茶。
這廚房添的硬菜還沒上來,等待過程中,還是焦仁沉不住氣,望了小兒子焦凱一眼,忍不住又道:「九殿下天資聰慧,學富究天人,是難得之奇才,能得到九殿下的賞識,你得收斂惰勁,好好上進才是……」
「這個,就不勞焦大人費心了!」
焦凱一臉不屑,對桌上的幾道家常菜,也是不屑多瞅一眼。
他是飽著的,跟著九皇子在彩雲閣盤了那一桌美食,肚子正鼓著的。
「聽你父的!」
焦老夫人,又擰了焦凱一把。
「哼!」
焦仁又是冷哼一聲,瞥了發妻一眼,淡淡說道:「都是你嬌慣下的。」
令焦仁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對九皇子永康,那當然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然,也不會拜他為老師。
但自家小兒子有幾斤幾兩?那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就這德行,九皇子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
而且,還舉薦給聖上,禦批了個七品司空。
難道,自己這個兒子身上,還真有自己沒看到的能耐?
就如之前的九皇子,哪一個出來不喊一聲他窩囊廢?
下人端來了新添的葷菜,不錯,兩大盤。
焦仁雖然固執迂腐,但為官還是清廉,每飯不過四菜,且還是大多是素。
「娘,你吃!」
焦凱拿過筷子,遞給他娘焦夫人。
「焦大人請!」
遞過筷子,焦凱又向他老子焦仁,做了番謙讓。
「哼!」
焦仁冷哼一聲,搖搖頭,重新抓起筷子,目光投向剛拿上桌的酒罈,向長子焦裕說道:「給司空大人滿上!」
一臉黑線上頭的焦裕,站立起來,捧著罈子向焦凱眼前的酒杯斟酒。
壇口大,酒杯小,這一不小心,就溢在了外麵。
「大哥,你小心點,毛手毛腳……」
焦凱剔著牙,斜眼看著溢在酒杯外麵的酒液,似乎有些心疼。
平時,他沒少受兩位哥哥的訓斥,這一次,也讓他們嘗嘗被訓斥的滋味。
……
「氣死我了,敢向本公子討賭債?」
夏墨林咬牙切齒,不知道如何向家裡開口要錢?
這半日已經過去,眼看天要黑了,萬一九皇子那沒眼色的窩囊貨,拿著字據找上門來可就不好玩了。
畢竟,當街耍賭,是不怎麼光彩。
「有了!」
六神無主的夏墨林,忽然想到了四皇子永泰。
「走,去太廟!」
計上心來,主意已定的夏墨林,帶了兩個跟班家丁,直接就去了太廟。
接連幾天,被跪得膝蓋腫疼的永康,正半靠在一隻軟墊上打盹。
陪同的下人來稟,說夏府的小公子夏墨林來訪。
「莫不會,是這小子又得了什麼好東西?」
在太廟跪得寂寞又枯燥的永泰,頓時就來了精神,瞥了下人一眼,急道:「快叫進來!」
片刻,夏墨林來到。
「小弟見過四殿下表哥!」
永泰直了直身子,雙眼一掃夏墨林手上不見有物,再看其身後,更不見隨從帶著禮物。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