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受折磨(1 / 1)

運河書魂 路遠2018 1084 字 5小時前






水路漫漫,求取功名的道路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李惟慶、李惟藩、郝練詩現在坐上了京杭大運河的帆船。船上的旅客更多了,也更複雜了,簡直就是一個大江湖。這裏,有官員,看他們的官帽就知道是什麽級別,官員還帶著仆從什麽的。這裏,有商人,他們的眼神透露出一種精明,很會捕捉商機。這裏,更多的是旅客,他們中,有耍雜技的,有走親訪友的,還有專門偷竊別人財富的小偷的,三教九流,應有儘有。像李惟慶他們這樣進京趕考的,還是少之又少。李惟藩曾經在心裏埋怨,為何朝廷要把首都設在BJ,這對南方人很不公平。因為南方的學子要去BJ參加考試,不僅要坐一個多月的船,還要麵對各種災害、疾病甚至戰亂、兵匪什麽的突發事件。生命隨時在求取功名路上受到威脅,甚至有學子為此丟掉性命。就有湖南學子,因為坐船經過浩渺的洞庭湖,半路上翻船被淹死。嚇得一些湖南學子,怕丟了性命,不敢坐船去參加BJ的會試與殿試。這樣,一些人空有一身才華,得不到施展,隻能老死故鄉,多麽令人遺憾。相反,BJ、直隸、河南、山東等省的學子,他們進京趕考就方便多了。人世間哪有什麽絕對的公平,如果首都定在南方,北方的學子肯定又會發牢騷,距離太遠了,危險也大了。李惟慶、李惟藩、郝練詩三人無心欣賞大運河美麗的風景,正是春天,河兩岸綠草茵茵,樹木繁盛,水裏不時有幾隻魚兒躍起,顯然,它們是被帆船打攪了。三人拿出書來看,畢竟考試在即,誰也不想錯過這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拿現在的話說,是穿皮鞋還是穿草鞋,就在考試的幾天決定了。考試路途遙遠,有個伴還是幸運的,至少不那麽無聊與孤寂。三人還不時猜題,認為哪道題目會考,就著重研究討論一番。特別是策論,這是考試的重中之重,大家也是聯係當下社會熱點,發表看法。黃昏下,三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如大運河的水流,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三人渴了或者餓了,就啃一口饅頭,喝一口開水,歇息片刻,又繼續看書、討論。船上的晚上最難敖,因為旅客中,還有小孩,他們可是不安分的。小孩子的吵鬨沒完沒了,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到處打鬨。還有個別旅客因為小衝突,吵架甚至打架是常有的事。李惟慶他們總是被這些嘈雜的聲音害得睡不著。看書,是他們三個書生最好的解悶方式。當然,有些旅客解悶的方式,那就是打牌或者賭博,隻要不是太大數額,船老板也不會乾涉,畢竟漫長的夜晚難熬啊。蚊蟲叮咬也是煩人,因為旅客多,不講衛生,加上船上濕氣重,蚊蟲最容易趕來湊熱鬨。到了淩晨兩點,四周一片寂靜,旅客們都累了,大家橫七豎八地睡著了。李惟慶他們三人也在讀書的辛苦中,進入了夢鄉。第二天一大早,一陣大喊大叫的聲音打破了李惟慶的睡夢。“是誰偷了我的銀子,我沒錢了,可怎麽去BJ啊。”“我也丟失了三十兩銀子,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壞事。”船上出小偷了。李惟慶暗自摸了一下內衣口袋,怎麽銀兩也不翼而飛了。李惟慶倒是沒有大喊叫,他一個讀書人,還沒有學會那樣粗魯。突然,李惟慶看到醒來的郝練詩臉紅了,低下了頭。李惟慶似乎覺察到什麽不對,就問郝練詩:“郝兄,你昨晚睡得還好嗎?”“哦,昨晚你,你,你也看到了,我們三人是一起睡著的,之後,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自己考上了進士,從此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郝練詩說話很不自然,還不時用手去摸索內衣口袋。李惟慶心中有一個大大的疑問:莫非自己的銀兩被他偷走了?可是,李惟慶想了一番,還是覺得不可能,孔子的《論語》不是說過: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他郝練詩是一個讀書人,不會做這樣見不得人,有辱斯文的事情吧。天知道。禍不單行。銀子被偷了,李惟慶算是倒黴。可是,又過了兩天,李惟慶病倒了。高燒不斷。可能是最近天氣反常,一下子下大雨,一下子天晴,一些旅客都患了感冒什麽的。船到了揚州碼頭,李惟藩立即背起李惟慶,去了一家中醫診所。一個姓黃的老中醫,為李惟慶把了脈,認為病情有點嚴重。隨後,抓了幾把中藥,讓李惟慶慢慢吃藥治理。付錢的時候,李惟慶隻好實話告訴了李惟藩。李惟藩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弟,出門在外,我們即使不是堂兄弟,我也會一路照顧你。”“謝謝堂兄,你可不能把這事告訴我父親,這些銀兩,可是他開書鋪辛苦攢下的血汗錢。”李惟慶還是對父親很愧疚。郝練詩倒是很反常,現在他一個人偷偷去瀟灑,不是點幾個大菜喝酒,就是獨自去看戲什麽的。李惟慶喝了中藥後,感覺病情好轉。李惟藩就帶著李惟慶去吃揚州炒飯,在揚州,他們無心去參觀園林、廋西湖什麽的,但吃飯還是要的。揚州炒飯特殊之處,在於它的加料:鮮雞蛋3個、水發海參、熟地方雞腿肉、火腿肉、水發乾貝、上漿湖蝦仁、水發花菇、淨鮮筍、青豌豆。兩人一邊吃,一邊閒聊。“我說老弟啊,這吃一塹,長一智,這個郝練詩,我一開始就覺得他不像個讀書人。”李惟藩打開了話題。“他有什麽不一樣嗎?”李惟慶很是驚訝。“你看他,多次吃飯,都是我們付賬,他呢,跟我們吃免費的午餐,還有,他多次翻動你的行李和衣服,早就有心計,要偷你的財務,隻是你沒有防備而已。”李惟藩的一番話,讓李惟慶似乎醒悟了過來。李惟慶也想起了什麽,說:“對了,他前幾晚,一直要求睡在我身邊,不斷靠近我的口袋,說是他怕鬼,膽小,原來如此,讀書人竟然如此齷齪無恥。”“以後我們對他多個心眼,到了BJ,咱們就與他分道揚鑣,這樣的讀書人,不交為好,即使他以後發達了,也不要去攀附他。”李惟藩勸說李惟慶。兩人吃完飯,回到了船上,繼續自己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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