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暗器,常用暗器的人,往往也會麵臨一個窘迫的狀況。
便是當得敵手太強,自己又無器可用之時,狀況卻依舊膠著。
特別是如現在這般,有著己方援手,不可能獨善其身的時候。
因而其實精通暗器的人,大都也會習練得不錯的拳腳功夫,又或是其他兵刃,以免到得如此狀況之時,就隻能束手無策。
雖說現下兩人身上加起來,尚有百來件暗器可用。
但這對於當下戰況而言,顯是不夠的。
而念萱花雖知,慕容巧月的拳腳功夫,其實也相當厲害,至少絕不比自己弱,然她卻隻是望了對方的小腹一眼,便將腰間鏢囊摘下,塞到了慕容巧月的手邊,“那便全靠你了。”
慕容巧月隻是看了一眼,並未去接,先行發出三支藍羽箭,為己方化解危機,方才道:“不,還是由你來。”
說著不但將念萱花手中鏢囊推了回去,亦至袖中取出一個上繡雅圖,精致的淺青色鏢囊,一同按在念萱花的手裏。
念萱花自是不肯,神色急迫地道:“不行,斷不能讓你腹中胎兒有半分閃失!”
慕容巧月這才一愕,下意識地用空著的手,輕輕按在小腹之上,顯出幾分猶豫與遲疑來。
若說她不著緊腹中胎兒,自是斷無可能之事。
要不然,也不會當得袁藏有看出端倪那刻,連目的也尚未能徹底達成,便已示弱,欲要就此抽身而去。
且念萱花雖沒有明言,但慕容巧月自也已想到,若她此刻一意孤行,便是結果真是好的,然她腹中胎兒也確實因此有所閃失,他人又怎可能過意得去?
然君莫笑忽而出現,更是定要取袁藏有性命的變化,令得她隻能改變主意。
然不管君莫笑究竟是因何如此,又或是因某個消息,從而有所打算,隻是現下不便說。然僅是金城一役之中,君莫笑的表現,加上與其聯手對敵的情誼,就已足讓慕容巧月對其抱持信任,並選擇留下。
汝嫣紅亦是如此。
當時若不是他們三人於六門分衙門前,半步未退地帶著為數不多的六門中人,以此據守,既護自己,也需護住那時的知府,因而吸引了天下會部分人手的話,莫知道恐怕隻能給人流徹底淹沒。
這一役的結果,自然也不是莫知道重傷,六門部眾僅倒下了數位,而是全軍覆沒。
因而對於君莫笑莫名的舉動,慕容巧月雖然也同樣困惑,但卻斷不會獨善其身。
哪怕很可能危及到腹中的胎兒。
然兩人僅是這麽一推讓,場上優勢,自是立時倒向了袁藏有。
君莫笑與金喜善兩人衣袖一左一右地給斷去,汝嫣紅左臂更是給劃出一道口子,立時染紅了白衣。
念萱花見狀,自是不給慕容巧月再有任何推委的機會,更將早已自發上取下的那隻玉簪,一同塞進了慕容巧月手中,並嚴肅而珍而重之地道:“當心。”
道完便已掠身而去,加入了戰團。
慕容巧月這才目中掠過一絲凝重,將那簪子往發髻上一插,抖手打出四枚鋼釘,竟讓念萱花加入後的戰團,出現了占據上風的一瞬間。
其實高手相爭,機會與破綻,往往都隻是一瞬之間,若白駒過隙,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