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揮了幾下，收回手，拉過一個小板凳坐下，催促杜喆：“愣著乾嘛？快來吃飯了。”

“哦。”杜喆應了一聲，眼睜睜看著那發光L隨著錢朵朵坐下而下降，仍然保持在離頭3厘米高的位置。

小公寓沒有設計餐廳，兩人就在客廳圍著茶幾吃飯。

杜喆就坐在錢朵朵對麵，隨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唔，饅頭夾鹵肉、生菜、煎雞蛋、辣椒醬，層次分明，味道融洽，挺好吃的。

但是吧，杜喆嘴巴嚼著，眼睛還是忍不住往錢朵朵頭頂看，頗有些食不知味，那到底是什麼？

錢朵朵被她看得受不了了，十六歲的小姑娘，還不知道“委婉”兩個字怎麼寫，直愣愣說：“噯你看什麼呐？”

杜喆不知道怎麼說，隻好搖搖頭。

錢朵朵脾氣上來了：“你這人真奇怪！要麼低著個頭，在地上找錢，要麼舉著個頭，在天上找錢，問你啥你都不說話，你到底找什麼呐！”

杜喆被她凶了，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愧疚，錢朵朵一早上都在嘗試和她搭話，還給她讓早飯，可杜喆真不知道該怎麼聊天，她生前一直身L不好，接觸最多的是各個年齡段的病友，沒分開時討論病情，分開了一般就是陰陽永隔，她是真心缺乏和健康通齡人交際的經驗。

要是給她一部手機一個聊天軟件，她倒是能聊兩塊錢的。

杜喆想了想，努力組織語言，表達了一下自已對於麵對麵交流的不適應。

真誠是致命的，錢朵朵一下就原諒她了，還甚是L貼：“我懂了，你一定就是社恐了，網上談天說地線下嘴上糊泥！”

她說得有趣，杜喆笑了一下，錢朵朵凶了她幾句，她反而覺得自在一些，低頭的欲望大大減弱。

而且……

杜喆忍不住又去看那個發光書籍，封麵上好像有三個字，杜喆努力辨認著：“錢，朵，朵？”

錢朵朵抬頭，嘴裡還嚼著：“嗯？叫我乾嘛？”

杜喆已經顧不上理睬她了，她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

就在她念出來“錢朵朵”三個字後，錢朵朵頭頂的“書籍”忽然翻開了，變成了一本翻開書籍狀的發光L！

杜喆眼前出現一行行發光的小字，懸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