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席封將軍能來，是我的榮幸！”一個左擁右抱的胡商見此景，用蹩腳的大辛話說道。</P>

封長訣扯唇一笑，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與胡姬對嘴的中年男人那處看了一眼。</P>

剛收回視線，就聽到胡商轉頭朝中年男人說道：“關令能賞臉，也是我蘇仆延的榮幸啊！”</P>

關令忙裡偷閒，回道：“哈哈，什麼賞臉，誰不知蘇仆延的大名，大商人！是我有幸被你邀請。”</P>

蘇仆延樂著讓陪酒的胡姬又給他盛上一杯。</P>

“倒是封將軍，沒想到能在宴席上看見你。”關令有意無意看了封長訣一眼，微揚下巴，笑道，“早就聽聞封將軍的名號，今日有幸得以一見。你們可是不知道，自封將軍來關城後，關城的那些花樓頭牌脾性可大了。彆人花重金都點不到，一定得是封將軍來！”</P>

封長訣輕輕捏住伏在身上胡姬的下巴，眼眸含笑，問道：“是嗎？”</P>

胡姬朝他拋了個媚眼，嬌嗔道：“是啊，若不是蘇仆延大人設宴，奴家都見不著你。”</P>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關令樂道。</P>

酒過三巡，蘇仆延喝開了，摟著關令肩膀笑道：“關令大人，以後就托你照顧了！”</P>

關令笑哈哈道：“行！那批貨包在我身上，等我哪日去吩咐底下人，讓你直接過關就是了。”</P>

聞言，封長訣心思飛遠，胡姬見他心思沒放在自己身上，故意伸手輕撫過他的胸膛，一路往下。</P>

等他回神，胡姬撇嘴嗔怪道：“是我姿色不夠了，惹得將軍分心。”</P>

姿色不夠。</P>

封長訣怔住，揚起笑容：“怪我方才想事情去了，我自罰一杯，如何？”</P>

“將軍，我來倒酒……”</P>

宴席快到尾聲，蘇仆延看封長訣很喜歡那個胡姬的樣子，本想讓她留下陪人過夜，誰知封長訣先行一步離席了。</P>

直到人消失在酒樓，那個胡姬才癡癡地收回視線，咬了咬唇，還是沒能留下他。</P>

走出花樓，封長訣一眼就看見守在外麵的兄弟們，尤其是白虎一臉怨氣地盯著他。</P>

“太可惡了，不帶兄弟享福，人渣！”白虎氣得跺腳，在街上就罵起來了。</P>

扶川失笑不已，他看向封長訣胸膛上的胭脂，故意叫白虎去看：“你看，還有美人在他這兒留了香呢。”</P>

白虎眼睛一閉，就開始哭嚎：“憑什麼！你都有圖雅姑娘了，還去花樓，我真的會嫉妒的！”</P>

“我說過幾遍了，圖雅姑娘我配不上。”封長訣無奈地解釋，忽而話頭一轉，咧嘴笑笑，“再說，我去花樓，你管得著嗎？有本事你也去。”</P>

白虎崩潰地抱住青龍抹鼻涕，哭喊道：“殺人誅心！啊啊啊啊，小將軍你變了！”</P>

話說的沒錯，這五年間，封長訣變化很大，赤膽營的事壓根不管，成日混跡花樓喝酒。</P>

白虎快羨慕死了！</P>

“你去玩可以，彆真給我帶回來一個，我可不想和彆人搶福氣。”扶川轉身回去收攤。</P>

封長訣笑道：“不會，我心裡有數。我從不帶人回家。”</P>

扶川：“……”</P>

白虎聽到他這些渾話，假哭得更大聲了。青龍無語地推開死扒住自己的白虎，說到正事上。</P>

“今日宴席，關令可說過什麼？”</P>

封長訣輕輕皺眉，他接過扶川遞來的方巾，擦去胸膛處的胭脂。</P>

“那家夥嘴嚴，沒說什麼有用的。”封長訣沉思片刻，說道，“他隻是受賄，匈奴人是他放進境內的。但他也許自己也不知，有禍心的人不是他。晚些時候去查查蘇仆延那批貨。”</P>

“蘇仆延不是為了進關費，而是那批貨能進關。我擔憂那批貨是製五石散的曼陀羅。”</P>

青龍點頭，直接走了。</P>

近些年，裕王藏鋒避芒，但是邊關卻不太平。</P>

不知京都貴人何時風靡起食用五石散，傳聞食用五石散能讓人頓覺神明開朗，體力增強，長期服用，皮膚便會變得白嫩細致。</P>

此物食用後會讓人產生幻覺，一人便能巫山雲雨，全身酷熱難當。還會讓人上癮，最後暴斃而死。</P>

大辛命令禁止食用五石散，總有一些商人，為了圖利，從邊關走私曼陀羅。</P>

“那你可小心啊，說不定他們就在宴席酒裡下毒。”白虎擔憂道。</P>

封長訣擺擺手，說道：“我有數。”</P>

“你有數就行。”白虎眉頭漸漸平和，他忽然想起一事，“過些日子，上頭要派人下來查關口，好像是刑部的。那人我們認識，千百，你還記得嗎？”</P>

封長訣頓住，他偏開臉道：“沒忘。”</P>

白虎突然有些感慨：“一轉眼五年就這麼過去了，裴問禮那人真厲害，聖上前年害了病，如今臥病在床，無心管政。如今朝廷哪，分為兩黨！一黨是以禮部尚書為首的白黨，一黨是以他為首的裴黨！”</P>

“是嗎……”</P>

封長訣乾巴巴地笑了幾聲，轉身往扶川的算命攤子，幫忙收拾東西。</P>

五年沒見，如今這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