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夫子時常坐而論道,聊到高興事哈哈大笑,急眼的時候,也會破口大罵。
大打出手的情況,絕對是為了爭搶學生。
儒者身份尊貴,更何況,為人師表,輕易動手會讓學院學子笑話。
“何故動手?”彭德祿沉聲問道。
齊文英冷哼一聲:“仇邦道這個衣冠禽獸,與吾爭搶學生的還則罷了,竟然對吾等無辜挑起戰端,還說吾等不配聖人學問。”
秦起一激動,說話就大舌頭:“老夫看見的是齊文英這個無恥之徒先動的手。”
“放屁!”
花嶠夾著屁股放屁,細若蠅翁:“是老秦先發難的。”
“為了一個學生?”彭德祿問道。
齊文英糾正道:“準確的說是一個武夫,縣衙的捕快。”
彭德祿捋著胡子,恍然大悟:“原來昨日引發天地才氣敲鐘的是一名武夫?”
花嶠接著解釋:“正是,他寫的是一首詞,隻有詞牌沒有名,我等正欲冠名,起了爭執。”
“哦?是何詞牌?”彭德祿來了興致,一首長虹貫日的詩文,定然是驚才艷艷。
秦起獻媚:“叫《破陣子》。”
齊文英先一步為院長朗誦做示範,把朗誦這首詞當成是榮耀。
要是許默言知道幾位六品儒道夫子為了自己抄的詞大打出手,還把在人前誦讀當成是榮耀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高興的暈過去!
齊文英誦讀完畢,彭德祿身臨其境,閉著眼睛,仿若置身在邊陲黃沙漫天軍陣中。
直到齊夫子提醒,才緩緩睜開眼睛。
良久。
吐出幾個字:“老夫……頓悟了!”
忽然。
彭德祿周身才氣環繞,一股白光衝天而起,似要撕碎天穹。
十品。
九品。
八品。
七品。
六品而止。
這一刻。
彭德祿臉上的褶皺肉眼可見的褪去,古稀之年的身體看上去就像三十多歲。
多年隱刃,一朝而發。
果然。
印證了他那番話:“該來的總會來的。”
瞬間踏入六品之境,那是因為彭德祿七十年如一日不斷的積累。
井噴式晉陞。
這也印證了那句“活到老,學到老”的妙句。
“恭喜院長!”
四位夫子頓時化乾戈為玉帛,齊齊躬身朝彭德祿行禮。
彭德祿揮了揮手,風輕雲淡:“老夫回舍下鞏固,你們繼續!”
四位夫子麵麵相覷,此子的歸屬權恐怕已經有了人選,在他們心裡,這也是最好的選擇。
……
許默言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上值之後,依然和吳子安搭檔巡街。
吳子安見麵就開始抱怨:“昨天你也不等我,自己一人先走了,害的我都沒有趕上同僚們打茶圍,都怪你,今日你得給我補上。”
嘗到了甜頭,吳子安如坐針氈,每天就想著勾欄裡的那口熱乎的。
許默言隻得和他再一次前往勾欄。
到了勾欄,吳子安餓狼似的不挑不揀,摟著一個姑娘貓著身子鑽進了後麵聯排的矮屋。
惹得姑娘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老鴇子扭著肥臀碩乳,甩著花巾子在許默言麵前晃了晃:“吆!公爺,進去玩玩嚒!”
一邊說話,一邊生拉硬拽。
要不是身著公差服裝,許默言一度以為自己又回到了現代城中村點著小粉燈的美容美發門口。
盛情難勸啊!
在許默言像過年收壓歲錢般推脫之下,走進了小矮房之內。
一個姑娘半露半躺,衝他一笑:“公子請更衣!”
瞧瞧人家這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