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p; 對於朱誌仁的考核評定沒有太多的爭議。

資曆足夠,業績上,前三年中兩年間都表現乏善可陳,但是去年卻是一鳴驚人,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是作為一府至尊,無論哪方麵的成績都得要歸於他首功,當然風險他也一樣要承擔首責,至於操行上,隻要沒有人檢舉,沒有特彆的劣跡,基本上都可以過關。

對於朱誌仁的考評隻花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告一段落,形成了一致意見,簽字畫押。

接下來的便是同知馮鏗。

先前在關於馮鏗的考核上三人意見便不太統一,按照左光鬥的意見,馮鏗從翰林院到永平府任職剛滿一年,無論如何都不屬於考核對象,要求直接去掉,但是這遭到了惠世揚的堅決反對。

惠世揚的態度很明確,雖然此番"大計"明確要求是對年滿三年的官員考評,但是對於才具卓著、功績突出者,亦可予以考評,以備顧問。

左光鬥卻覺得不可思議,這種破格考評的情形他很清楚,一般說來都是任職時間差上三五個月而又表現優異者才會列入這種破格對待,馮紫英的確表現卓越,但是這才一年,距離吏部的定例差距太遠,絕無可能列入。

惠世揚這種心思左光鬥也自然清楚,就是希望用馮紫英的人氣來為北地士人增光添彩,但這未免太過了。

二人在前幾日便爭執了一番,這一次惠世揚卻是堅決不肯退讓,左光鬥也是毫不退縮,最後還是方震孺和了稀泥,提出先行考評,但是最終是否上報,考評小組不主動提交,而是交由吏部來決定。

左光鬥也是被迫接受了這樣一個有些屈辱性的建議,但是他也知道惠世揚這一次也是橫了心,如果不答應這個條件,隻怕後邊兒的考評這廝鐵定一個字都不會簽了。

對馮鏗的考評也沒有多少異議,業績這一塊都是實打實的,連左光鬥都不否認,在操行方麵,本地士紳的一些非議也不多,主要集中於樂亭、昌黎兩縣,倒是讓左光鬥很是驚奇。

據他所知馮鏗在去年裡邊很是一些大動作激怒了永平府本土士紳,在京中都察院那邊也接到了不少彈章,隻不過上邊有大人物都壓了下來,但他也有所耳聞,原本琢磨著這一次來永平府要好好在這上邊做做文章,沒想到反映上來的情況卻遠不及預料。

手指在簿冊上彈了彈,左光鬥容色有些寡淡地輕輕道:"孩未,這個這位馮同知據說是你們青檀書院的佼佼者,在京中也闖下了小馮修撰的偌大名聲,卻未曾想下了地方也是這般生猛,清軍查戶敗蒙古,開礦建坊興商埠,好一個小馮修撰啊,聽說去年永平府給工部節慎庫的礦稅翻了幾番卻不知道這裡邊有多少水分"

惠世揚頓時大怒,便是方震孺也有些不悅,搶在惠世揚之前道:"遺直兄此言差矣。"

左光鬥似笑非笑,斜睨方震孺:"哦"

"這節慎庫的賬目回京便可核查,這欺上瞞下之事想必是無人敢作的,隻需要稍微一對賬,那便是人頭落地的大罪。"

方震孺雖然和馮紫英同為青檀書院同學,但實際上關係一般,而且他與左光鬥都是南直人,而且還都是桐城人,隻不過方震孺年幼時便移家壽州,所以這層鄉黨關係還是十分密切的,這也是惠世揚對朝中安排耿耿於懷的原因。

對於左光鬥的偏見,方震孺也很不以為然,馮紫英在永平府做的事情有目共睹,單單是一個擊退蒙古人,保了永平府一府平安,便值得大書特書,但左光鬥本來就是雙橋書院出身,對青檀書院這種北地書院出身的北地士子就有偏見。

"孩未,這個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這兩日裡我們見過的諸位士紳你感覺如何去年永平府民怨沸騰,士紳競相攻訐馮紫英,但我們此番來座談,結果如何"左光鬥目光清冷。

惠世揚壓抑不住了,目光直視:"遺直,你這是何意"

"若是昨年都察院所收到的彈章和非議非虛,那此番我們所見到的便是被有些人刻意打壓掩蓋了的!"左光鬥言之鑿鑿:"除此之外,彆無解釋!"

左光鬥的話讓惠世揚和方震孺都一時間沒有說話。

他們也曾聽聞過此情,但此事後來慢慢淡化,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具體什麼原因,眾說紛紜,但左光鬥的懷疑的確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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