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精神力拂過,一根樹枝垂下來,撫摸了他一下,便如答應了一般。
隻是這一點回應,卻讓不偷天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幾乎是跳了個高的離開了。
小鬆樹看著不偷天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很是嫌棄的揮舞了一下樹枝。
不偷天卻以為是在和自己告別,愈發的心花怒放,使勁揮手。
小鬆樹這邊很是嫌棄的用自己的樹根將不偷天辛苦提來的水弄到一邊,然後,劃拉……倒進了草叢。
本樹都已經是可以汲取地下靈氣的樹了,你他麽還給我澆這種水……
臟不臟啊!
太low了!
……
次日大早晨,費心語帶著人,一路縱馬疾馳,直奔劉孟江的莊子!
李青,到底怎麽了?
一夜未回。是死了?
還是……
這邊才剛要出城門,一片搖晃的陰影,突然映現眼簾。
費心語突然目光一凜,使勁的勒住了戰馬。
戰馬長嘶,人立而起。
費心語抬頭看去。
隻見上方,一個瘦消的殘缺身體,被吊在半空中,四肢無力下垂。
晨風吹動,搖擺來去,就像是……風力太小,沒有飛起來的風箏。
正是這具隨風飄蕩的身軀,擋住了晨曦曙光,令到陰影落在了費心語的臉上。
“李青!”
費心語下意識的怒吼一聲。
被吊著的這個人,果然便是李青。
隻是,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不折不扣的屍體。
因為身軀的背光而立,他此刻的臉龐陷入逆光的暗影之中,然而雖然身死,臉上神色,卻呈現出詭異的平和之色,甚至嘴角,尤有一絲淡淡的笑容。
就像是已經完成了自己在這世上所有的責任,放下了所有的擔子。
他的笑,隱隱流露出死而無憾的細微滿足。
費心語的眼睛死死盯在李青的臉,腮幫子都鼓出來了,肌肉一跳一跳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突然一伸手,一股鋒利的勁氣掃過,李青的身子應聲掉落了下來,落在費心語的懷中。
“李青,你不是叛徒。”
費心語輕聲道:“我今天,是為你送委任書去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嶽州守備軍隊正,你是有官身之人。你心心念念的,你拚了性命保護的……我們大秦帝國的官身!”
李青毫無動靜的躺伏在他的懷裏,身軀綿軟無力。
他已經死去多時,身體經過最初的僵化之後,重新恢複成了完全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綿軟。
但他嘴角的那一絲笑,卻讓人感覺,他分明是聽到了這幾句話,似乎在高興,似乎在開心歡愉……
“城門官!”
費心語一聲厲吼,如同虎嘯山林,整個城門樓子,都震了一下。
城門官麵色青白的連滾帶爬而來:“參見費帥!”
費心語微微抬頭,濃眉之下,一雙淩厲的目光看在他的臉上,一字字問道:“誰送來的這屍體?”
“屬下……不認得……”城門官牙齒打顫。
“不認得?屍體高懸城門,非大逆之罪不可如此,你身為門守,不出麵製止,已是罔顧使命,大罪在身,竟然連對方是誰都不知,便是罪上加罪……”費心語淡淡的笑了笑,一手已然按住了腰畔刀柄,殺機四溢。
“是城外,劉孟江的莊子上一個管事,姓王,叫……”
“為何吊在了這裏?”
費心語眯著眼睛:“他是出示了衙門之命示眾?還是有朝廷之法文書?”
“這……這……”城門官額頭上大汗淋漓。
“說!”
“是……是那個王管事,給了小的一千兩銀子,說……說讓天下人看看,叛徒的嘴臉……”
城門官再也站立不穩,直接疊膝跪倒塵埃。
“放你娘的屁!”
費心語一聲怒喝:“這是老子的兵!什麽叛徒?!你嘴巴放乾淨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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