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風印回來,文書墨第一個上前;“溫柔老大,教官沒對你怎麽樣吧?沒有什麽不軌企圖吧?”
嶽空也湊上來:“教官沒說啥吧?”
夏悠:“老大您沒事吧?”
其他人:“……”
風印哈哈一笑:“沒啥事,能有啥事?就是讓我下午盯著你們,主要昨晚上的動作被他知道了,被警告了幾句,不過這對我來說,不痛不癢的,大家放心。”
好多人同時歉然:“老大辛苦了……都是為了我們,你才……”
風印大度的擺手:“哎,誰讓我是班長呢?責任在肩,這波雷我不抗誰抗?”
眾人:“……”
紛紛感謝。
另一邊的教官氣得牙都疼了,這孫賊還真的很會收買人心啊……
下午的訓練,倏忽而過。
下午訓練結束,按照常理,晚上便是休息時間了。
但是教官突然喊了一聲:“溫柔!”
“在!”
教官陰森森的:“昨晚上,你表現得很機智嘛。”
眾人心頭一緊:果然,教官的秋後算賬來了。
風印:“報告教官,就隻是小聰明,難登大雅之堂,竟入了教官的法眼?”
教官冷冷一笑:“據說你們昨晚在籠子裏待得非常愉快,既然如此……那麽今晚上,你們也都在籠子裏度過吧。”
說完,並不給眾人開鎖,徑自揚長而去。
眾人不怒反喜,大喜過望!
這哪裏是懲罰,根本就是教官的有心關照啊,大家能夠多用針籠整整一夜的時間!
這一夜,直接白送了!
“多謝教官厚德!”
眾人異口同聲。
第二日清晨,風印班長負責清點,然後還細心的用水清洗了一邊,這才將籠子都收了起來,給教官送回去。
教官看著風印,目光倍顯意味深長,道:“接下來這個教官,乃是楚國出身,基本不會特意針對你。你真正需要擔心的乃是燕國所屬之人,隻不過……我也不知他會輪到哪一輪;還有一層就是,教官肯定不會特意對你們自我介紹,你需要自行分析判斷,這攸關你之性命安危,馬虎不得!須知,再如何的天才之屬,一時之選,一旦中道夭折,仍舊不過一個死人,而對一個死人來說,所謂後續,儘皆了了。”
風印點點頭:“多謝教官指點。”
“那你的情況?”
教官問。
風印咳嗽一聲,一臉無辜。
我啥也沒聽到。
教官為之氣結,奮起一腳踢在某人的臀部之上:“滾吧!你這種性格,怎麽好意思取個名字叫溫柔呢?你特麽應該叫穩健啊!”
風印落荒而走。
……
風印一門心思集訓,在各種各樣式的地獄訓練中徜徉,本身修為雖然並非提高多少,但真實戰力卻在逐步提升。
通過一次次的實踐,風印是真心感到了自己的許多固有習慣,存在著足堪致死,致死無數次的弊端,所幸這些壞習慣、弊端,都在一點點的更正過來。
另一邊的嶽州城中,一輪又一輪的靈獸幼崽拍賣陸續有來,關注度方興未艾,一次比一次更高。
“吞天蟒,一次性最多隻能訓育三條;天生穎悟,有王者之姿。”
乾坤樓的廣告很簡單,甚至是直白。
但正是這樣平鋪直敘的廣告詞,吸引來了無數的武者家族。
庒巍然則是再次化身毒舌拍賣人,身形佝僂若廢,毒舌冷厲如刀。
由其主持的第一場拍賣,就拍出了全新天價,一條蛇一千萬兩白銀,加一千塊靈晶,以及兩株靈藥。
然而在這一場拍賣結束後,庒巍然以高姿態放出了勁爆消息。
“淩大師沒想到他給出的前途和機緣竟然這麽廉價。為誠信計,這一次的拍賣結果我們認了,但後續拍賣日期將延緩,看大師心情。大師已經有動身的打算……嶽州彈丸之地,難以承載這份福源,留之何益。”
“目前,京城方麵已經有幾個大家族誠摯相邀,禦獸宗總部更是為大師在京城備妥了地方,盛意拳拳,豈能辜負?”
“嶽州注定沒有能力長久的留住淩大師,至於說還能留淩大師多久,端要看大家造化。”
“天賜福緣,不知珍惜,隻知計算蠅頭小利,可悲可歎!”
“眾所周知,京城物價是什麽樣子,若然淩大師到了京城後,單單一個起拍價,價高幾何,已難想象!但大家心裏總該有數。”
最後,庒巍然嗬嗬笑了笑:“最後的最後,奉勸各位一句話,家底不厚,就不要來競拍這一輪的高階幼獸了。都是高門大族才能玩的東西,沒錢也來湊熱鬨,,傷人更傷己,何必呢?我說的是實話,相信大家不會見怪吧?”
“世界就是這麽現實,說實在話,出不起價,玩什麽靈獸呢?大家說,對不對。窮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窮,還想要好東西!”
真是見鬼的實話。
這實話難聽的一逼。
好多人臉直接就綠了。
你這與指著我們的鼻子罵窮逼有什麽兩樣?
但還沒拍到的那些卻不這麽想了,他們還迫切的要拍呢;淩大師走了怎麽行?便如那小老頭所言,天賜福源,不知珍惜,當真可悲可歎,區區蠅頭小利,何足道哉!
“一群窮逼!都給老子滾蛋!”
“沒錢玩什麽玩?別丟人現眼了!”
“丟死人,拍這點價錢,居然還要妄想養靈獸,養得起嗎你們?”
“淩大師不用擔心,下次,我翻倍出價!大師給出的福源,我預定了!”
“什麽你預定了,預定下來的,是我,必須是我!”
“……”
……
拍賣場中,一個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黑衣男子,兩眼如同毒蛇一般死盯著台上的庒巍然,隨後又掃視乾坤樓所屬的人,感受著四下裏一股若有若無的特異氣息,眸子間閃爍著刻骨的仇恨。
事畢,人潮散去,黑衣人隨著人潮走出門口,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舔嘴唇,若是有注意到的,定然會發現這男子的舌頭居然是分叉的,更兼很薄很靈巧,無須多刻意的一搭,就能舔到耳朵,長得出了號……
黑衣男子隨著人潮漸行漸遠,走著走著,身子就好似一團霧一般的消失不見了。
夜晚。
小鬆樹在山坡上沐浴夜色月光,潛心修煉,這是它的日常狀態,每一天都是一成不變。
可是今晚,貌似感覺跟平日裏有點不大一樣呢,
它動念之餘,忍不住枝葉簌簌,開始偵查,畢竟方圓五百裏地界,儘是它之領域。
嗯,怎麽了這是?
那是一股異常強大的妖異之氣,不斷升騰湧動,還有伴有極之濃鬱的腥氣,貌似很不尋常的樣子呢!
這……怎麽回事?
小鬆樹神念一動,位於山頂的一根小樹根應念冒出頭來,靈動異常的攀上了山頂的一棵大樹,一路蜿蜒了上去,向著遠方遙遙查看……
隻見更遠的彼端,山林中一股濃鬱的黑氣,正自徐徐升起,隱隱有鋪天蓋地之勢。
小鬆樹見狀嚇了一跳,它之道行固然已是極深,但住世時間卻淺,心性尚欠磨練……
“那是什麽情況!?”
小鬆樹都僵硬了:“難道竟是……竟是傳說中的……妖潮??”
妖潮絕不等同於妖獸潮!
妖獸是妖獸,妖是妖,兩者存在本質的差異,造成的結果自然也是大不相同的。
那濃鬱的黑氣,徐徐而動,越逼越近,小鬆樹都已經想要拔根跑路了。
但黑雲在接近小山坡很近位置的時候,停止了腳步,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須臾之後,更遠的地方,又有更多的黑氣,如之前一般湧動,而且還是三麵同時升起,儼如波浪翻滾,滔滔不絕,有餘未儘,更似在醞釀,在聚集,在等待,在……
小鬆樹這會已經徹底的麻木了。
時至此刻,它已經看到了那聚集的是什麽,整棵樹都不禁抖動起來……嚇的!
它接下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急急忙的將毛細根收回來,然後又將這一超勁爆信息傳遞給距離最近的經過點化同類:“嶽州要爆發妖潮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彼端的那棵古樹距離小山坡沒多遠,這會已經感覺到了什麽,正在惴惴不安之際,得到這勁爆信息,自然也是大驚失色,外加不敢置信。
“怎麽回事?什麽妖潮?傳說中的妖潮?”
“就是妖潮!蛇!好多蛇!”
小鬆樹傳遞消息的毛細根都在顫抖:“有大的,足足有一座山那麽大,還有化作人形的……好多好多!好恐怖!”
“好多好多是多少?”
“就現在看到的……大幾千萬是肯定有的!而且還在不斷聚集!按照這態勢發展下去,到了嶽州的時候……十幾個億肯定是有的,這還是最保守估計……”
小鬆樹如果是人,現在的臉色肯定慘白如死人:“這數量絕非誇張,我還沒算那些體量如人類大腿粗的小蛇……若是將那些更小的都計數在內的話,上十億也是有的……”
遠方古樹嚇了一跳:“那咱們怎麽辦?蛇,蛇不吃樹吧?”
“聽說是不吃的,但就這麽源源不斷的爬過去,咱們隻怕還是難以幸免,注定有所折損……”
小鬆樹在渡過最初的驚懼之餘,一顆心漸漸放心,它畢竟得了風印多次眷顧,道行遠勝儕輩,隻要根基不損,其餘種種不過外物,必要之時,將樹根往地底深處深潛一下,上麵的樹乾便是全然棄置,也是無妨。
這就是開啟靈智神識的好處,靈智不滅,本體精華不失,餘者儘皆末節。
想明白這一節的小鬆樹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便是傳說中的妖獸又如何,該對我無礙矣!
此念一生,小鬆樹登時氣定神閒起來,一點都不慌了。
你們都在紅塵中打滾,我這波可是在大氣層!
妖潮而已,不值一提。
但已經確認這一信息的彼端古樹卻還是慌得很,它不過偶承風印雨露,生出淺薄靈智,豈有小鬆樹那般的手段,何能應付池魚之殃?
百般無計之下,下意識的效法小鬆樹將這一消息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