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個不滿,當時就會出手,對方既然選擇給自己麵子,了結此事,那就是當真了結此事,事情告一段落!
那麽,這其中……隻怕是又出了蹊蹺,而且搞事的一方,還是君山所屬?!
“這什麽這……你問問你的徒子徒孫不就清楚了麽?”
董平疆冷哼一聲,沒半點好氣的說道:“老許頭,你說你都養的是些什麽東西!”
許揚波轉頭,道:“說,到底怎麽回事?”
“……是,是……就在日前,苗玉聖不忿愛子被殺,糾合三山之人,合計一千三百餘高手,盜走了本門護山遮天大陣……在四界山前,設局圍殺董笑顏……以至於……”
苗一念一席話說得結結巴巴,卻又不得不說,不敢不說。
“???”
許揚波聽得瞪大了眼睛:“什麽什麽?老夫莫非是耳背了……”
眾人:“……”
許揚波迷惘的喃喃自語道:“人家天劍雲宮給了咱們麵子,息事寧人,做了了結,結果你們居然還不知足,再次去報複了?還盜走了本山的護山大陣陣盤……”
“……”
“好,好,好啊!”
許揚波氣得眼睛裏麵充滿了血絲,原本蒼老卻筆直挺拔的身軀不受控的顫抖了起來,接連說了幾聲好,想要說話,卻莫名的劇烈嗆咳了起來。
“老祖宗息怒……”
君山所屬之人整齊的跪倒塵埃。
“息怒……咳咳咳……”
許揚波劇烈咳嗽,良久方息,仰麵朝天,閉上了眼睛,落寞莫名的說道:“且不說天理公道,是非黑白,也不說人情世故,交情與否,就隻說天劍雲宮,乃是何等存在?人家給了咱們臉麵,咱們卻不在乎,不僅沒接住,反而變本加厲,端的給臉不要臉……”
“自己的人做了錯事,練了邪功,喪儘天良滅絕人性,被人殺了還有臉麵去報仇,甚至占到了上風,取到了便宜,還要陰謀設局報複,君山門規何在,君山門人品性何在……”
他喃喃的說道:“這樣的君山,還有必要存在麽?”
“君山,竟然已經成了毒瘤!”
許揚波突然厲聲大吼:“你們,你們就是一群毒瘤啊!”
他痛心疾首的一個個點過去:“盜走了遮天大陣?你們這話怎麽說得出口?本山的遮天大陣,是可以被偷走的麽?”
一時間,君山在場眾人儘皆不敢開口說話。
許寧清猶豫良久,終於還是開口說道:“爹,那苗劍寒修習的功法雖然邪異,但其本人潛力巨大,未來便是臻至九色至尊的級數,也是可以想見的;此子可說是我們君山再次崛起的機會。一朝身死,非止其父母親眷痛心疾首,於我君山亦是可惜至極……這未必不是天劍雲宮的陰謀,鏟除未來之隱患……”
“放你娘的屁!”
許揚波勃然大怒,一巴掌摔在兒子臉上:“天劍雲宮何等地位,幾曾在乎過什麽威脅挑戰?設局謀害一個天級四品的小修?你是怎麽想的,竟能說出這等話來?亦或者你對剪除非本門之外的天才修者,很有心得嗎?”
許揚波字字誅心,後麵的半段話更是直指許寧清立身不正方才居心不良,實在是極大的指控!
挨了親爹狠狠一巴掌的許寧清捂著臉不敢做聲了。
一時間,大殿裏鴉雀無聲,隻餘許揚波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音。
以他的修為,早已經達到了陸地神仙的級數,但這次實在是被氣得狠了。連喘息聲都控製不住了。
董平疆淡淡道:“當初是因為你我之間的交情,我們放下了恩怨,選擇了息事寧人。如今,再次出了這種事情,也不知是人善人欺,還是別有用意,老夫這個直接當事人,隻得選擇了破關而出,親自前來,一問究竟!”
“若是別人前來,隻怕還會顧忌你我的臉麵,難以將事情做得通透!”
“而老夫也實在沒有臉麵,讓自家孩子做了好事還要遭受委屈!”
“殺了惡人,尤要承受惡果!”
“老夫今日親身前來,便是來討要一個說法的!”
董平疆臉色平靜,但眼中寒光閃閃:“否則,老夫自問沒有臉麵再回去天劍雲宮!”
“這是應該的!”
許揚波連連點頭:“這個說法,是必須要給的!”
“世事無常,因緣亦是無常,不管說法如何,今日之後,你我六千年交情……”
董平疆仰臉向天,淡淡道:“……就此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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