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小二的聲音道:"先生來的正好,小店眼下可就隻剩下一間上房了."
"嗯,那確實正好,給我開了吧."
聽罷這番對話,房中的一眾位弟子齊齊都是楞了一下.
要知他們已經在這裏住了好幾天了,如何不知道這小客棧的房間早已經爆滿了.
此前不知道多少人問房間,小二都說已經沒有了,怎麽現在卻又有了?
這事兒,貌似不尋常,真正的不尋常!.
隨即又聽小二的聲音循著上樓梯的腳步愈發清晰:"客官您來得忒巧,就在一刻鍾之前,剛巧有位客人退房走了,若是客官再晚來一刻,恐怕就有其他客人入住了,您這運道,真正大佳."
原來如此,房中幾人儘皆生出原來如此的明悟.
隻聽隔壁房間聲音響動,那清朗的聲音說道:"不錯不錯,這個房間看雪景正是視野開闊,看來我的運道果然不錯."
原來這新來的客人就住在隔壁.
眾人可是記得隔壁原本住著的乃是一個老者,誰也不知道其來曆,隻以為是江湖同道,亦為求醫而來,交淺難以言深,偶然相逢也就點頭示意而已,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了麽?
隔壁忙活了一會,小二來來回回折騰,熱水茶葉等等等,都給添置了一遍,這才下去前台坐著去了.
隨即聽聞吱呀一聲,門開.
貌似是那位客人出了門,一路步履響動,往著露台方向而去.跟著就聽見一聲讚歎:"真是好大的雪啊!"
從那邊露台,卻是能看到這邊的.
那人循聲轉過頭來,卻是個相貌平平的青年人,隻聽他笑道:"原來隔壁這麽多人,這可是太熱鬨了,各位,在下有禮了,打攪莫怪,莫怪打擾."
眾人都有些發愣.
聽這俏皮磕嘮的,難不成這人還是個自來熟,不知道江湖人話說三分的道理嗎?
還是趙四海微笑道:"大家都是住店之人,談何打攪之說,小哥兒儘管自便."
那青年哈哈笑道:"老人家真是豁達,晚輩趙雲山,乃是齊州人,見過老丈."
"你也姓趙?齊州人?"
這邊,趙四海的小弟子年紀不大,沉不住氣,忍不住脫口而出.
"是啊,就是齊州人啊,現在嶽州城風雲際會,整個安平大陸哪個地界的人沒有?頂多是還沒來而已!"
那青年趙雲山哈哈一笑,卻又即時將口音轉變成了齊州口音,道:"難道你也是?"
"我們都是齊州人!"
小弟子心下歡喜,沒想到在這裏,在這等大雪天氣裏麵,居然還能遇到了齊州老鄉,不禁倍感親切.
那趙雲山也表現得驚喜之極.
連聲說好巧,又道自己自幼離家,生長了三十多歲,其實真正在齊州的日子,還不超過十五年,雖說鄉音猶在,但不談此說久矣.
"也不知道齊州那邊怎麽樣了……"
趙雲山看樣子顯然是動了思鄉之意,跟著就轉身回房,拎了些禮物,過來串門子.
"諸位老鄉,哈哈,冒昧了冒昧了……"
這人口才極好,性格也好,還有股子人來熟的勁頭,前後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就和眾人聊得熱火朝天,頗有幾分頃刻如故的意思.
這幾個人護送師尊遠道而來,這一路上師尊就始終不樂意配合,聊天也是儘量壓低著聲量,早已經憋得慌.
此刻見到了老鄉,對方還如此熱情,自然也是好生招待,交流談話爽朗了許多.
"原來現在的齊州已經建設得如此之好……"
這位趙雲山一臉思鄉之情,隨即道:"各位老鄉這次前來卻是……做生意來的?"
"是我們師尊身有小恙,前來求醫的……"
"原來如此,大哥真是孝順,現在這樣的弟子,卻是不多了."
"哪裏哪裏,師恩如海,咱們再怎麽報答那也是應該的.這個,雲山啊,你來嶽州是乾什麽的?"
"說來慚愧,我此來是討要一筆債務的."
趙雲山亮出來一張紙條,卻是某位嶽州的大財主打的欠條."哦?不知可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