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早產(2 / 2)







丹澤一時沒明白:“他家寶貝?”

宋執說:“對啊!有機會你會知道。”

丹澤很快會意,裝不懂哦一聲,行禮告辭。

宋執沒太在意此人,樂顛顛找姑娘去。

然而他一句玩笑話,等覃煬回府時,一語成讖。

冬青一直在垂花門等他,見到人趕緊迎上去:“二爺,您可回來了,夫人一直在屋裏等你。”

覃煬哼一聲,餘氣未消:“是等老子還是等消息,看老子殺狗沒?!”

冬青微微歎氣,低聲勸:“二爺,您別和夫人慪氣,她怕您出事才要人阻止,至於她對於丹少卿,奴婢都看在眼裏,真的沒什麽。夫人急,您沒走多久,她就落紅了。”

聽溫婉蓉落紅,覃煬火漸漸平息下來,問:“她現在怎樣?”

冬青說:“大夫剛走沒多久,要我們時刻做好準備,夫人現在情況或許懷不到足月。”

覃煬煩不過,說句去看看,就快步離開。

他進屋時,溫婉蓉正躺在床上,眯著了。

覃煬皺了皺眉,輕手輕腳換過衣服,再過來,見溫婉蓉正看著他。

他心情不好,不想笑也不想說話,搬個凳子坐床邊,沉默半晌。

溫婉蓉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有些事就是這樣,越描越黑,越想說清,越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尷尬。

兩人靜默好一會,還是溫婉蓉先開口:“覃煬,我們孩子都有了,為什麽你不相信我?”

覃煬反問:“你相信過我嗎?”

溫婉蓉目光轉向他,語氣緩和:“我怎麽不信你?就因為我去看丹澤,沒告訴你?”

“你說呢?”

“問題,我提前告訴你,跟你解釋,你會答應嗎?”

“不會。”

所有問題重新回到原點。

“正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同意……”

他打斷她:“所以你偷著去?”

溫婉蓉聽這話就不舒服:“什麽叫我偷著去?祖母知道,也準許了,照你的說法,覃府隻能你說了算,祖母說了都不行,是嗎?”

麵對她的質問,覃煬邪火又冒出來:“你跟祖母說了又如何?!老子臉麵就不重要?!”

“我什麽時候不顧你臉麵了?”溫婉蓉聽他大聲音就煩,“我要不顧你臉麵,找一群人跟著乾什麽?!不就是為了避嫌!”

覃煬一聲比一聲高:“避嫌就不去啊!”

溫婉蓉爬起來,一針頂一線:“我不去,他會死!”

“他死就死,關你什麽事!怎麽沒見你對老子這麽上心!”

“我對你還不上心?”

覃煬開始翻舊賬:“上心個球!你他媽現在脾氣說來就來,搬別院,冷老子幾個月,換以前你敢?!”

提起冷戰,溫婉蓉更來氣:“你好意思說!我為什麽冷你啊!你自己心裏不清楚!”

“清楚個屁!老子就親個嘴,怎樣!你不依不饒!”

“那你去親啊!長公主不是喜歡你嗎,天天堵你嗎?!你也去陪她睡啊!反正你也不吃虧!”

說著,她氣得掀開被子,要下床,被覃煬抓住胳膊,不讓動:“你他媽滾去躺好!”

“你管我躺不躺!”溫婉蓉掙紮,也甩不開。

“老子不管!你想誰管?”覃煬本來氣不順,話自然不好聽,“小狼狗管你?就他那個逼德行,自己都難保還能管你?!”

不知是覃煬罵人她聽不慣,還是非要把丹澤和她說得汙穢不堪。

溫婉蓉聲音倏爾尖銳起來:“你走!走!我不想看見你!孩子能跟你學到什麽好!丹澤再不堪,起碼謙和有禮!你呢!你才是讀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滿嘴臟話,滿心齷齪!自己臟也想別人臟!”

覃煬沒想到她會爆發,愣了愣,下一瞬瘋了一樣,不管不顧把溫婉蓉推倒床上,整個人壓上去。

溫婉蓉連推帶咬,要他滾開。

“你壓到我肚子了!”她大叫,覃煬不理,鉗住她兩隻手就開始扯衣服。

溫婉蓉抵死不從,掙紮中,抽出一隻手,頂住覃煬的下巴,就不讓親。

一個不讓親,一個非要親。

一個拚命掙脫,一個按著不讓動。

結果兩人撕扯間,覃煬急了,反手一耳光,隨著一記脆響,時間忽然靜止下來。

溫婉蓉臉上頓時起了紅紅的五指印,鼻血跟著流出來。

她有些懵,臉上火辣辣的疼,就感覺壓在身上的重量倏爾消失,沒過一會,冰涼涼的藥膏塗在臉上。

覃煬把她抱起來,一個勁道歉,說都怪他不好。

溫婉蓉以為自己會大哭,卻沒有,她隻是默默擦擦鼻血,對覃煬低聲說:“我就是可憐丹澤,因為他現在的生活,我都能體會,但他是個男人,不能像姑娘一樣,動不動哭一場。”

“而你,”她抬眸,帶著幾分厭惡,幾分疏離,“你跟長公主是一類人,隻要自己開心,往死裏欺負別人也不在乎,把自己幸福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自己不快活,也不讓別人快活。”

頓了頓:“這一巴掌,我記住了,以前我沒懷孕,你都不會動手,現在孩子七個月,你變本加厲,我忍你忍夠了。”

“不是,我剛才急了,沒想那麽多。”覃煬也覺得自己不該動手,內疚道,“我就是氣這些事為什麽從長公主嘴裏知道。”

“長公主喜歡丹澤啊,”她忽而笑起來,隻一瞬,嘴角又沉下去,“她就是喜歡他,但任意妄為,才會被丹澤厭惡。”

“我告訴你,丹澤差點被打死那天,最後暈在覃府大門口,你說他是狗,他跟流浪狗有什麽分別?”

覃煬皺皺眉,沒說話。

溫婉蓉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本來是不去,但他連求生欲都沒了,我當時就想,憑什麽為了長公主那種人,放棄自己的命啊!所以我還是去了,我還告訴他怎麽對付長公主,如何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覃煬語氣緩下來:“之前你為什麽不說?”

“說?”溫婉蓉揉揉被打疼的臉,自嘲道,“我說了是不是這一巴掌早點挨?”

覃煬一時語塞。

溫婉蓉抬頭,很認真地看著他:“好,你要說,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和丹澤就是君子之交,我就認他這個朋友,以後他有什麽事,需要我出麵,我一定會出麵,誰也別想攔我,包括你。”

覃煬就鬨不明白:“你什麽身份,他什麽身份,至於嗎?我不要你見,是為你好。”

“你是為我好,還是為你自己麵子?!”溫婉蓉極厭惡推開他,“我對任何人不及對你萬分之一好,你珍惜過我嗎?!”

覃煬趕緊表態:“我珍惜啊!”

溫婉蓉一枕頭甩他身上:“你珍惜我,就是在我懷孕的時候打我?!”

覃煬隻能受著,哄道:“都是我不好,要不你也打我幾下,解解氣?”

溫婉蓉推開他,沒心思聽他鬼扯:“今晚就這樣吧,你去西屋睡,我不想現在看見你。”

覃煬怕她氣出好歹:“你要不舒服,就叫我。”

溫婉蓉嫌惡地看著他:“我不見你,什麽都舒服了。”

覃煬沒轍,抱著被子,灰溜溜去西屋的榻上。

他本想睡一夜,明天早上再哄一哄,沒想到到後半夜,溫婉蓉開始發作。

覃煬直接嚇醒。

過去問她怎麽了,溫婉蓉除了喊疼,就是喊疼。

覃煬估計她是不是要生,抓件外衣,套上就出去叫人,找冬青來。

再等冬青過來,又告訴老太太,又請產婆,後半夜誰都沒睡。

覃煬站在門廊下,聽見溫婉蓉撕心裂肺的叫聲,看看自己手掌,滿心愧疚,他就想怎麽當時沒忍住,一巴掌下去了。

而溫婉蓉臉未消腫,又在屋裏生孩子。

他覺得自己不是一般操蛋。

當天邊亮起魚肚白,一聲嬰兒的啼哭讓所有人鬆口氣。

覃煬聽見不是喜悅,是如釋重負。

產婆抱出來小孩,因為早產,跟小貓一樣大,看得覃煬心裏不是滋味。

屋裏屋外,出出進進的人,跑來跟他賀喜,喜得千金。

隻有冬青過來小聲問:“二爺,不進去看看嗎?”

覃煬本來想進去,但走到門口又不想了,他見她說什麽呢?

“你們先忙,我晚點過來。”他交代一句,轉身去了書房。

溫婉蓉在屋裏,聽見門廊下說話,也沒有叫人出去留住覃煬。

昨晚的氣過去了嗎?

肯定沒有。

現在孩子出來了,她更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

但稍晚,冬青拿張紙條過來,一看就是覃煬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徐行時若風颯芙蓉”,特意在颯字上,畫了個圈。

“二爺說給大姑娘取名颯颯,問夫人的意見。”

溫婉蓉說不上什麽滋味,虛弱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