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在高聲怒吼的中年男子,立即便笑道:“呦是嘉敏啊,你怎麽來了呀?”
一直以來,張嘉敏跟她娘親張柳氏都不是很好,所以跟他這舅父也不親近。
以往他去衙門找自家妹妹的時候,可沒少受這親外甥女的白眼。
他們個個柳家的人,除了那過世的老爺子喜歡張嘉敏,就沒有人喜歡她了。
就連上回,家族裏麵的人說張嘉敏改了性子,居然給家族裏麵的人尋了活路,他都不怎麽敢相信。
總覺得這個外甥女呀,心裏在謀劃著什麽,想要尋他們的麻煩呢。
“舅父,我是來看看你的呀。隻是沒想到舅父忙著教訓表哥,還真是不湊巧。”瞧著柳仕泉笑嘻嘻的樣子,張嘉敏也跟著他笑起來。
那樣子倒不像之前那個,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外甥女了。
柳仕泉被她弄得尷尬,就趕緊說:“叫嘉敏你見笑了,實在是你這個表哥不爭氣,叫就舅父的夠嗆啊!”
“在家裏眼瞧著就要揭不開鍋了,他居然也不出去謀謀生計,成天就在家裏麵雕這個雕那個的,也換不來米糧,眼瞧著這一家子就要餓死了呀。”
去年的時候青田縣才受了災,今年的收成也不是很好。
所以普通百姓的日子都難過,這確實是事實。
柳家若不是受了張柳氏的幫襯,恐怕這一家子早就餓死了,哪能還活著呢?
故而張嘉敏便笑道:“舅父莫氣,先讓我看看表哥雕得如何吧。”
說完這話,張嘉敏就撿起地上的石頭來瞧。
發現果真雕的不錯,個個栩栩如生的,那也是下足了功夫的。
張嘉敏便把這石頭給了蘇夏寶看,見蘇夏寶點了點頭,算是滿意的。
張嘉敏這才對柳仕泉道:“舅父,這位是雲裏鎮上九香樓的掌櫃的蘇夏寶。我們今日來呢就是想要找到雕刻技藝超群的人的,我看表哥也是有這個本事的。”
隻是一聽眼前這貌美的女子,居然就是那名震青田縣的蘇夏寶。
柳仕泉一聽,當場就愣住了。他不可思議的道:“原來是蘇掌櫃呀,真是失敬失敬。”
“不過我兒子就會雕這些廢石頭,真是一點用都沒有。恐怕蘇掌櫃的請他過去,怕是浪費了自己的銀子呀。”
本來因為柳仕泉扔了他的東西,柳益峰就很是憤怒。
一聽到自家爹爹還貶低了它的雕刻,柳益峰立馬就氣的從堂屋裏麵衝了出來。
他很是憤怒的道:“爹,我雕的東西不是廢物!繼承玉雕技藝是爺爺的遺願,你和叔叔們迫於生計不肯學,但是我卻不能叫爺爺死不瞑目。”
整個柳氏家族,願意跟冷老爺子學習玉雕的人,就隻有柳益峰和張嘉敏。
這也是為什麽柳老爺子在生前,最疼愛這個孫子和外孫女的緣由了。
而一聽柳益峰的話,柳仕泉更是怒不可遏:“你給我閉嘴!家醜不可外揚,這還有客人在呢,你想翻天是不是?”
他們柳家好歹也是名門之後,就算是現在已經不複輝煌了,但也不能如此丟了臉麵!
倒是看見這個柳仕泉如此氣憤,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蘇夏寶,這就笑著走上前來兩步。
接著她才道:“柳大叔,我今天來呢,確實就是尋找玉雕師父的。至於柳公子願不願意去那裏,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講。”
“我還想請柳大叔帶我去尋尋柳老爺子的師兄弟們,畢竟我需要找許多的雕工師傅,這一兩個是肯定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