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變的，就像郎情妾意，也總會互相生恨。”</p>

折桑若有所指，她們從來沒有和睦過，眼下也和睦不起來。</p>

蘇瓊安沒有生氣，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來，握住折桑。</p>

折桑略有吃驚，下意識就要避開，卻被她緊緊握住。</p>

“我下的秘藥我清楚，那是宮廷禁藥，和那個王大夫一點關係都沒有。“</p>

“早在行宮，皇帝就斷了子嗣，這藥隻是小小一粒，無色無味，一經服用，精水會慢慢死絕，隻要一年時間，就徹底不能人道。”</p>

折桑心裡雖有所猜測，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意外。</p>

“你從哪裡弄來的？”</p>

重青查了好幾遍，都沒查出蘇瓊安和紅兒的同黨。</p>

“我也是皇後，當的比你還久。宮中的秘藥，我自然知道。”</p>

“老皇帝何以對傅戎趕儘殺絕，不單是他舅家謀逆，還有她母妃下藥！”</p>

折桑皺眉，她雖對前朝許多事情不知情，卻從未聽過這事兒。</p>

蘇瓊安得意道，“沒想到吧。你也不想想，後宮三千，為什麼隻有太子和他二人，再無彆的皇子公主。”</p>

“我不信，這事情瞞的這樣好，你怎麼會知道。”折桑故意道，想在試探，有沒有漏網之魚。</p>

“傅琮告訴我的，藥也是他給我的。”</p>

想到這兒，蘇瓊安又覺得痛快了，“蘇折桑，就算我死在你前麵，你照舊不如我。因為，我的夫婿會用儘辦法保全我，而傅戎隻想利用你，殺了你。”</p>

折桑心裡暗罵，你還真會自我尋找優越感。</p>

“哦，再好也是個死人。”</p>

她的手又緊了幾分，指甲陷進了折桑的手背，有些刺痛。</p>

“放手。”</p>

蘇瓊安沒有放，“孩子的事，我沒有告訴傅戎。”</p>

折桑沒有應聲。</p>

“你彆和我裝了，雖然不知道奸夫是誰，但你肚子裡的絕不是皇帝的種。”</p>

“紅兒做的那些，真真假假，確實把我逼到絕路了。你說的沒錯，我沒有證據，但是傅戎的性子多疑，他本就想除掉你。隻要我說了，他自然就會對你多一分懷疑。”</p>

折桑沉默了一會兒，“為什麼不說？”</p>

“嗬，彆多想，你過的越不好，我心裡越痛快。我不說，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易。”</p>

她又是那種高高在上，傲慢的樣子。</p>

折桑很想用同樣的表情，然後回她一句，想做交易？求我。</p>

看著她蒼白唇色，折桑保持沉默。</p>

“蘇折桑，我把秘密帶進棺材裡，你要照顧我的孩子，不準對他下手。”</p>

折桑笑了，“蘇瓊安，我憑什麼聽你的。”</p>

“我來看你笑話，你該不會真當我們有姐妹情誼吧？”</p>

蘇瓊安的麵色有些難看，久久不語。</p>

“算了，我先答應你，等你死了，我做什麼，你也阻止不了。”</p>

蘇瓊安漸漸鬆開手，盯著她，“你連丫鬟也願意護著。”</p>

後麵的話她沒說，但她放心了。</p>

“滾吧，我要說的都說完了。”</p>

她把手放回被子裡，閉上眼，毫不客氣道。</p>

折桑對於她這樣的惡劣的態度，實在是見過太多了，說不上生氣，就是有些不爽。</p>

她躺在床上，腹部腹部隆起。</p>

折桑坐著沒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