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家，你去了也沒用。”小沙聲音有些嘶啞。</P>

龍強問道：“聽你這聲音不對啊，怎麼啦？”</P>

小沙又道：“我們在醫院，華山醫院。”</P>

龍強趕緊問明情況，開車趕往華山醫院。</P>

在華山醫院樓下的花園裡，見到了老王和小沙。</P>

小沙坐在花園的長椅上，老王站在旁邊打電話。</P>

龍強走過去朝老王點了點頭，在小沙的旁邊坐下。</P>

聽小沙說，老王兒子的心臟病犯了，要住院動手術，錢還沒準備好。</P>

隻聽老王打電話說道：</P>

“老陳啊，最近還好嗎......哦，我兒子主臟病又犯了......喂，老陳......怎麼就掛了呢？”</P>

老王在手機上翻找了半天，又打了出去。</P>

“三寶啊，今年麥子大豐收了吧......哦，買房了啊，買房好啊......那個錢，過兩個月再還你......啊，現在不行，小樂又住院了......”</P>

龍強看著小沙道：“老王欠很多錢啊，舊的沒還，又借新的，人家哪裡肯借給他？”</P>

“唉！”</P>

小沙歎息道：</P>

“還不是因為小樂，先天性心臟病，遺傳我師娘的，我師娘五十多歲就走了。</P>

我師父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為了治病方便，才來上海擺攤賣燒烤。</P>

小樂的病時常發作，我師父的錢都花在了他身上，這回要動大手術......”</P>

老王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結果。</P>

有氣無力往椅子上一坐，在手機上又翻找了半天，似乎再沒有什麼電話可打。</P>

想了想扭頭對小沙道：“要不這樣，我回去把我滄州那套房子賣了？”</P>

小沙搖頭道：“來不及了，再說你把房子賣了，將來回老家住哪裡呀？”</P>

老王歎息道：“人都快沒了，哪裡還考慮那麼長遠？”</P>

小沙撓了撓頭，突然道：“師父，我去找朋友借。”</P>

老王瞪著他道：“你哪有什麼朋友？你不會是去找小黑借高利貸吧？”</P>

看小沙低下了頭，老王知道自己猜對了，拍著小沙的頭道：“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不能因為小樂而害了你。”</P>

說到這裡，兩人都沉默了。</P>

龍強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P>

“老王，需要多少錢？我借給你！”</P>

老王抬頭慢慢看向他，並沒有表現出驚喜。</P>

龍強就一個做中介的，他能有多少錢？</P>

再說了，才見了兩次麵，跟陌生人無異，他能舍得借多少錢？</P>

龍強看他沒說話，又說道：“10萬，10萬夠了嗎？”</P>

“10萬，你借我10萬？”</P>

老王萬萬沒想到他肯借這麼多，驚得瞪大了眼睛。</P>

不過，片刻之後，他的臉上又出現了陰雲，搖頭道：“我不能要你錢。”</P>

龍強道：“不是要，是我借給你，等你有錢了再還？”</P>

老王半眯著眼，一臉的固執，“借也不行，我不能借你錢！”</P>

龍強很納悶，“為什麼呀？”</P>

剛才苦口婆心把電話都打遍了，也沒借到一分錢，現在有人主動借錢給他，他卻不要。</P>

這特麼不是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