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看他不像壞人。”</P>

老太婆看看老頭兒，“我看也不像。”</P>

老頭兒並沒有放鬆警惕，又問龍強是乾什麼的，為什麼跑到這裡來。</P>

龍強道：“我是來旅遊的，就是野外生存。”</P>

他看老頭兒聽不懂，又道：“就是吃飽了閒得慌，跑山裡吃苦來了，走走走的，迷路了。”</P>

老頭兒還是不理解，但看龍強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漸漸放鬆了警惕。</P>

兩個老人用不怎麼標準的四川話跟龍強聊了起來。</P>

他們祖上是四川內江縣人。</P>

老頭兒姓趙，老太婆姓王，小姑娘叫趙小川，是他們的孫女。</P>

早年間，因為四川軍閥混戰，他們的父輩逃難到福建一帶，然後跟隨當地人來到馬國。</P>

本來是在城裡做工做生意，因為馬國排華，父母被人打死了，才跟老鄉躲到山裡，隱居於此。</P>

在這座山的那邊還分布著一些華人家庭。</P>

龍強問道：“怎麼就你們老倆口，兒女呢？”</P>

老頭兒聽他這一問，眼色暗淡下來，拍著旁邊的小姑娘道：</P>

“川寶，快跟你婆婆做飯去。”</P>

等老太婆帶著孫女走後，老頭兒才說起他兒子。</P>

趙小川還隻有兩歲的時候，有一天，有兩個逃犯摸進山裡，進入他們家偷東西。</P>

當時他兒媳婦在家裡煮飯，兒子在屋後乾活。</P>

兩個歹徒看他兒媳婦漂亮，動了邪念，驚動了屋後的兒子，兒子扛著鋤頭回來，跟兩個歹徒打了起來。</P>

結果兒子和兒媳婦都死了。</P>

所以，剛才他們看到龍強，才拚命地跑。</P>

聊著聊著，老太婆和小姑娘將飯菜端了出來，龍強聞到香味，看得眼睛都直了。</P>

老頭笑道：“不說了，先吃飯。”</P>

龍強也不客氣，狼吞虎咽起來，要不是顧及他們三人吃不飽，他一個人能把飯吃完。</P>

王老太看龍強沒吃飽，又偷偷塞了兩個雞蛋在他手上，讓龍強感動不已。</P>

飯後，趙老頭和龍強又在院子裡抽煙。</P>

趙老頭問道：“小夥子，你住哪裡呀？”</P>

龍強指著山上道：“我在山上露營。”</P>

趙老頭打量著龍強一身的碎布條，笑道：“你就彆騙我了，不行就來家裡住吧？”</P>

龍強笑道：“你不怕我了？”</P>

見趙老頭沉默，又道：“我在山洞裡住習慣了，還是不打擾你們了。”</P>

就算趙老頭不怕龍強行凶，龍強還怕他們舉報自己，把自己給賣了，那可是一筆大錢。</P>

他們家這麼窮，很有可能乾出這事。</P>

下午，龍強跟著他們去地上挖紅薯，混了一頓晚飯後，又回到山上睡覺。</P>

因為趙老頭知道他睡覺那個山洞，他不敢再住那裡，跑到對麵山頭找了一個窯洞，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也方便轉移。</P>

夜晚是孤獨的！</P>

他的手機早就掉了，就算不掉，在水裡泡了也用不了，就算能用，這山裡也應該沒信號，都沒看到趙老頭一家用手機。</P>

山風吹得樹林沙沙響，蟲子叫個不停，不遠處大樹上，也不知是什麼鳥，“哇！哇！哇！”一真叫，叫得滲人。</P>

微弱的月光下，放眼望去，層層疊疊的群山向遠處延伸，望不到儘頭。</P>

他好似身在另一個星球，另一個時空，那裡隻有他孤零零一個人。</P>

他想起了家人，想父母，想鐘瑤。</P>

想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P>

怎麼樣回去？這是一個令他頭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