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遺落物證(2 / 2)







焦棠暗暗計算從活動室到美樓這段路程來回,用跑的話大概也需要50分鐘。

如果出了活動室後,宋聰拉著邱瑩一路跑到美樓,再殺人後跑回活動室,時間雖然有點趕,但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就有個問題了。宋聰拿什麽借口讓邱瑩跟他瘋跑到美樓呢?

反麵來看,如果宋聰沒有撒謊,邱瑩就可能是在10點40分左右,獨自走入倚山路時遇見凶手的。但有兩個問題使她想不通,一是凶手用什麽借口引邱瑩去美樓?二是凶手用什麽的手段打開原本關閉的教室門?

齊鐸偏頭見她長睫忽閃忽閃,便知道她腦子裏又在跑案情。

焦棠回神去看齊鐸,二人熟稔地交流一通眼神,繼續去聽宋聰的回答。

宋聰正在介紹邱瑩在社團裏的表現,以及平時與誰走得近,有無結怨等情況。結論是,邱瑩從大一加入詩社以來表現一直很出色,為人也很熱情,並沒有與誰起過衝突,更不會與人結怨。這與方流年的評價一致。

之後是劉明媚,她證實了宋聰的話,而且強調現在詩社能擴大招員,都是邱瑩與宋聰的功勞,是他們一直堅持推廣詩歌,堅持倡導朦朧詩派與後朦朧詩派的異化與融合,才讓大家都摒棄意見,加入到詩社裏。

而且詩社不僅接納社員的詩歌,也廣泛采用其他學生、老師與社會人士的投稿。她很自信地斷言,聞風詩刊的影響力不亞於市麵上出版的任何文學期刊。

她的激情很容易感染旁人,連李僵也在外人麵前流露出自豪。

14名學生全部問完話後,董騰飛噌地站起來,他的耐心早用光。李僵聽見椅子哐當撞牆的聲響,立馬招手四人過去,向兩名刑警介紹:“這四位是省廳的安全宣傳員,也是咱們隊伍裏的能手,長期活躍在一線犯罪現場,同誌您看能不能讓他們也經手案子?”

兩名年輕同誌一聽省廳的排頭,立刻站起來,朝四人敬禮。其中做筆錄的同誌說:“好,我回去報告隊長,爭取將各位專家納入案件偵查的隊伍中。”

齊鐸笑道:“有勞了。不知道這件案子初步的勘察結果如何?能否跟我們交代交代信息。”

負責訊問的同誌躊躇了一下便打消疑慮,說:“我隻能跟各位透露個大致情況。”

“大致也行。”董騰飛嘿嘿笑著湊近。

那名同誌多看了他一眼,大概認為李僵不會夥同壞人誆騙他們,才放心地交代。

“死者名叫邱瑩,22歲,大三美術專業的學生,老家在長春,一個人過來讀書,除了學校,並沒有與社會上其他人員有過多交集。死亡時間是12日晚上11點至12點,死因是心臟大動脈破裂出血而死,可以說是一刀斃命。死前沒有遭受過侵犯,手肘、手掌、膝蓋處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但傷情很輕,可能是跌倒或者撞倒硬物所致。現場除了死者的毛發、血跡,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血跡或腳印,也沒有發現凶手可能佩戴的可疑物件。”

蘇雅追問:“方流年和何家宣的不在場證明呢?”

做筆錄的同誌補充:“哦,案發時,方流年和另外一名老師一起外出去看電影。何家宣則在宿舍裏睡覺,他的舍友可以作證。”

“目前的情況就是這些了。”小同誌咽下一口悶氣,說:“希望各位專家有線索一定要通知我們。”

董騰飛:“我們能再去看一遍現場嗎?”

“可以。正好我也過去找隊長報告這邊的進展。”訊問的刑警讓開一步,示意四人先出門。

蘇雅禮貌地先出去,而後董騰飛也迫不及待擠出門,焦棠走在最後。

她看李僵要去找宋聰談話,遂搶步攔住他。

李僵拗口喊:“焦宣導?”焦棠此次的身份是宣傳教導員。

焦棠適應了一會兒這名頭,皺眉問:“學校到晚上是封閉管理嗎?”

李僵誇張地倒抽氣,說:“當然是封閉。從晚上9點起到次日6點,凡出入校門的人都必須出示學生證或員工證,還有通行證。這通行證要提前和宿管與後勤部老師申請,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焦棠若有所思。齊鐸從門外返回,停在她身旁,聽見李僵這麽說,又隨口問句:“李主任,除了邱瑩,最近學校出過什麽案子或事故嗎?大小事都可以說說。”

李僵難堪地搓手掌,“大的當然沒有,有的話,學校早就戒備了。小的但有幾宗,不過性質不算太惡劣。上個月綜合功能樓被盜,丟了一批教學器材,不過那些器材都不值錢,估計小偷是當廢銅爛鐵賣掉吧。這個月初,有人溜進藝術樓裏縱火,所幸讓巡邏的保安看見了,沒釀成大火災。還有就是十天前,有個女生跟宿管報告說被人尾隨,但她說不出跟蹤的人長啥樣,也就不了了之。”

李僵看不出這樣的回答,作為安全宣傳隊長的齊大到底滿意還是不滿意,就覺得他嘴角那抹笑有點怵人,吶吶又補充一句:“沒了。”

焦棠與齊鐸一起出報告廳,蘇雅和董騰飛早一步過去美樓。

埋頭趕路時,焦棠聽見齊鐸沒頭沒腦地問一句:“你肚子痛嗎?”

從剛才起就老看她摸胃,聯想到昨晚血腥的解剖演出,齊鐸更在意焦棠這樣的小動作。

“可能是胃痛吧?”焦棠覺得整個腹部冷冰冰又硬邦邦的,一抽一抽的疼,但不影響正常走路,她就沒吭聲。哪知齊鐸居然看出來了。

齊鐸神色暗下t,沒再說什麽。

二人到達美樓,踏入第一現場。

焦棠看見地上的石膏像,胃抽搐得厲害,那些東西惡心了她一晚上。

蘇雅與董騰飛蹲在垃圾堆內翻找,蘇雅說她要找刀柄。

沾了血跡的石膏片已經全被刑偵隊拿去檢驗,現場留下的是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東西。焦棠也蹲下,隨意翻找。

其實,從昨天見到現場起,她便認為這間房莫名有種違和感,但具體她又說不出是什麽,如今蹲在地上扒拉東西,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突然旁邊的齊鐸捏起一樣東西,湊到她麵前,問:“認識這東西麽?”

“嗯。”這東西又不稀奇,怎麽不認識?!

焦棠盯著那根女生紮頭發常用的黑色橡皮筋,回想一遍邱瑩的屍體,當時她長發披在身後,似乎就少了一根這樣的橡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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