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臥底暴露(1 / 2)







第078章 臥底暴露

陳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死了!

幾人回味過來,又驚又怒。

驚訝的是他們正在找陳山,陳山就死了。憤怒的是好不容易追查到的線索又斷了。

周南恪憤懣地猛砸牆,齊鐸和焦棠苦惱地對視一眼,燕子哼了一下扭開頭,肖長淵薅一把頭發,硬著頭皮先進去。

肖長淵蹲到陳山麵前,撿起丟棄在地板上的凶器——一把剔骨刀。刀身淬血,刀柄刻著“盛世廚房專用”六個字。

肖長淵扭轉陳山脖子,朝其他人露出傷口,說:“一刀割斷大動脈,血壓迫氣管後窒息死亡的。前後也就一兩分鐘。”

焦棠提醒:“查一下他身上的東西。”

肖長淵將陳山上下摸了個遍,擦拭手掌,失望道:“沒有藏東西。出納本或者單據都不在身上。”

在肖長淵搜查陳山身體時,焦棠盯著屍體後背處一塊巨大的血團,腦中模模糊糊閃過一個念頭,但未成形,因此她也說不出前後因果,隻好忍下困惑。

燕子將門掉轉個麵,露出背後的門鎖,門把手下的旋鈕處於上鎖的狀態。她愕然說:“周南恪踢飛門時,門在裏邊鎖上了。陳山是死在密室裏的。”

齊鐸看向她,“你的意思是,陳山是自殺的。”

燕子被齊鐸認真盯著,白皙小臉兒展開一個尷尬的笑,說:“既然凶手不在房間裏邊,陳山當然是自殺的。”

“又是自殺?”齊鐸喃喃自語,“這麽巧?”他打開房間頂燈,燈光通照全屋,見不到有人藏起來。

焦棠搜了浴室和桌子沙發底下,也沒有藏人。而後她觀察通風口,大小隻有三十厘米,遠遠不足以通過一個人的身體。

燕子繞了一圈,宣布:“房間沒有其他通道,也沒有窗戶。”

從現場情形來判斷,隻能得出陳山是自殺的結論。但陳山剛才還“據理力爭”,怎麽轉頭就自殺了呢?

而且眾人心中還有一個顯著的疑點——陳山逃跑時身上並沒有利器,他是什麽時候拿到這把“剔骨刀”的呢?

五人之間頓時蔓延出一種挫敗的消極氣氛,沒有人知道接下去該怎麽做。周南恪出一口大氣,鬱悶道:“我出去抽煙,順便轉轉,你們有消息及時通知我。”

肖長淵瞪著雙手,說:“我去洗洗手,然後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他轉動脖頸,眼底一片青灰,可想而知昨晚轟炸盛世的壯舉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力。

焦棠轉向駐刀而立的燕子,“你呢?”

燕子瞧一眼陳山的屍體,後撤半步,說:“我也去轉轉,有事喊我。”

最後剩兩個人,焦棠又看向齊鐸:“你呢?”

齊鐸主動走到陳山屍體旁,蹲下說:“做苦力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焦棠微微一笑,問:“你怎麽猜到我要搬動他?”

齊鐸嗤一聲,“你肯定有什麽要做的,才將人都趕走。”

焦棠俯下身,借機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我剛才探查他耳目心三要,發現他的魂魄已經離體,不過他死亡時間不長,魂魄無法離原身太遠,所以我打算給他加個‘緊箍t咒’。”

齊鐸笑了笑,問:“挪到哪裏?”

焦棠指向浴室:“遊三避五,震三宮屬於正東方位,正好在浴室。”

齊鐸拖住陳山兩條胳膊,將人拖到浴室內,又在焦棠指揮下,塞進浴缸中,放滿水封住他三要。

焦棠打量沉在水底那張扭曲的臉,輕嘆道:“希望這樣能壓製它過剩的戾氣。”

齊鐸洗淨帶血的袖子,也湊過來看陳山死不瞑目的臉,出口提議:“不到後半夜它不會出來。你許多天沒有好好吃飯,不如也去找點東西吃。”

焦棠同意了他的建議,兩人又去了趟盛世廚房,在廚師的瞪視中,悠然地飽餐了一頓。

如此消磨了幾個小時,當盛世內湧起陰風,五個人早已憋著一股勁兒,等著大展身手。

周南恪叫囂著:“老子不信竹籃打水會一場空。今晚就是折了半條命,也要把陳山那條鬼拿下!”他是咬住陳山這條線索死活不肯放了。

他第一時間跑到陳山死亡的現場,莽撞地衝進浴室裏,幸好齊鐸趕到,擲出長槍將他的手臂逼停在浴缸上。

周南恪怫然叫:“把他泡在福爾馬林裏防腐嗎?這不是讓它屍化後更容易‘活過來’?”

焦棠冷著臉,說:“它的鬼魂不在身體裏麵,現在先不要破壞遺體。”

說完,她在浴室門口點燃一炷香,屋內無風,白煙竟緩緩飄至西北一角。“差不多到時候了。”

周南恪好想問什麽到時候了,沿著白線抬眼便見角落裏異常陰暗,滴答滴答,不知從何處滲出的血水從天花板墜下地板,在地上聚成一汪血泊。

陳山的鬼影倚在牆邊,脖子敞著深而大的傷口,剩下半邊脖子晃晃蕩蕩,筋皮已經萎縮下塌。它鼓著腫脹的眼球,死氣沉沉地盯著三人。

周南恪不得不感嘆一聲:“死了也不近視了,眼睛也變大了。看來死亡是最好的醫美。”

陳山朝他齜牙,藍墨色嘴唇囁嚅著什麽話,但它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桎梏,行動變得十分遲鈍。

周南恪嘿嘿笑問焦棠:“你這是給它施了什麽魔法?”

“拘魂的小把戲而已。”焦棠敷衍他,低頭去看浴缸裏,陳山已經漂浮上來的屍體,不免擔憂這樣下去是否能困住它。

許是第六天晚上,大限將至,盛世裏已死去的玩家鬼變得更加凶殘,它們似乎喪失了人性,瘋狂獵殺活著的玩家。肖長淵和燕子打得有點吃力,尤其是肖長淵,從剛才開始掌心灼熱疼痛,半條胳膊疼得抬不太起來,他想會不會是中了陳山的屍毒了?

燕子看出他半條胳膊在發黑,脆聲喊道:“別逞強了,撤退吧。”

肖長淵眉眼一動,問:“退去哪裏?”

燕子指了指樓上:“上麵鬼少,往上走。”

“好,焦棠他們也在那裏。”肖長淵邊施展爆裂火力,邊往樓梯上退。

二人直退到三樓,此時,一道炸響,三樓走廊半麵牆塌了,沙塵內跳出三條影子,分明就是焦棠、齊鐸和周南恪。周南恪落後半步,後背被一根白骨深深劃開,疼得他當場喊爹。

焦棠反手祭出一道黃符,裹著石塊,投擲到後邊暴漲的陳山麵上,嘭地又發出法術炸彈的奇效。周南恪哎喲喂地喊,問:“你不是說封住它三要了嗎?怎麽還詐屍?”

焦棠躲開揚起的石子,齊鐸跑在內側,替她掩去許多飛濺的水泥塊。焦棠分神回答:“本來是的,但誰知道盛世的自來水裏有那麽高濃度的明礬。”施法的淨水是有濃度需求的,太高濃度的明礬也引起了意想不到的惡劣後果。

三人已跳到樓梯口,肖長淵半邊胳膊架起長炮,給暴走的陳山結結實實來了一下。整條走廊轟地塌方,五人順階而上,到達頂樓。

焦棠這才有心思繼續說:“高濃度明礬在水裏有吸附作用,借著這層便利,陳山才更容易魂魄歸體。”

正當幾人喘息著想對策,地板嘩啦又塌了,露出一方大洞,隻聽下麵鋼筋崩斷,幾下重重金屬抓撓聲後,陳山的身子鑽了出來。

燕子抽刀叫道:“肖長淵,你剛才火力太猛了,搬石頭砸自己腳上了。”她口中叫囂著,步子卻邁得老遠,三兩下便滑到窟窿前,疾衝朝下,俯身揮刀砍斷陳山半條腿。

“這小丫頭野得像頭烈性犬。”肖長淵還有閒心笑話她。

“還不來幫忙?”燕子衝他瞪眼。

“急什麽。”肖長淵看向齊鐸。

隻見齊鐸沉住氣,已悄然繞到陳山背後,手臂伸長,五爪泛寒光,就往陳山肩上按去。登時陳山半邊身體就被削去了一大塊,它嗷嗚發出野獸的吼叫,縱身奔到頂樓邊緣。趁它沒站穩,燕子眼疾手快削它下盤,又卸去陳山另外一條腿。

這時肖長淵發黑的半條胳膊無力地垂在身側,焦棠手快一刀,在他手腕處割出一個大口子,然後三兩下將一道黃符塞進傷口裏。這行為就跟在傷口上淋酒精一樣,肖長淵的天靈蓋瞬間感覺疼飛了,嘴巴嗷嗷大張,半天出不了一口氣。

咕嚕,焦棠又朝他嘴裏丟進一個烏糟糟的小球,抬起他下巴,逼迫他吞下去。肖長淵頓時五臟六腑被熱油澆似的,直把他的腸子都燙碎。在地上打了幾個挺後,他哇地一下,吐出一灘膿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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