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自殺真相(1 / 2)







第095章 自殺真相

81年4月20日,林意煢自殺。

81年5月5日,肖長淵聲稱自己在四象園提出了報複計劃。

82年3月3日,丹焰樓重建。

83年5月5日,疑似謝安煜在昧火樓接待省商會的同行,在撕碎煙盒上寫下“放過”二字。

83年5月不詳,謝安法留下肖像畫。

以上是玩家得到的粗糙時間線。其中途靈需要找出報複計劃最初提出的資料,以及撕碎煙盒遺留的信息。

途靈睜大半邊眼睛,迷茫看著焦棠。

焦棠當機立斷:“先查完煙盒的線索。”

途靈俯下身去操作程序:“需要點時間。”

幾人圍著她來回踱步,眼看園內又張燈又喊開飯,不免焦急,吳見故摸摸扁平的肚子,說:“我去弄點吃的過來。”

十五分鐘後,吳見故神情恍惚地進來,將幾屜灌湯包推到大家麵前,焦棠夾了兩個入肚,鮮香軟糯,瞬間撫慰了腰椎盤的疼痛。

齊鐸見吳見故不安地扭來扭去,問他怎麽回事?

吳見故抱著他的胳膊,說:“齊哥……額,你比我小,齊小弟,我剛看到太極台升壇做法,請了高人來超度亡魂。那個高人也去昧火樓用齋,可是他的樣子很奇怪,沒有……沒有五官。他自稱芸芸。”

“芸芸眾生的芸芸?”

吳見故點頭,更加不安地皺眉:“我的借陽術感應到,它的體內有很多個人。”

焦棠轉頭好奇:“什麽叫很多個人?”

吳見故:“就是一個身體連著許多條生命。算了……或許也不是什麽大事……”

幾人飽腹後,開始琢磨突然出現的這個NPC的身份。

這時途靈啪地摁下回車鍵,叫道:“出現了。”

幾人圍過去。

電腦上截取了一段二維畫麵,昧火樓隻有一個平麵,兩個活躍的點代表窗前兩個人,頭上各頂一長串編碼,途靈指著編碼。

“這是NPC的係統ID,係統隻給他們編寫了類似行為樹的代碼,我做了轉化。左邊這個點是謝安煜,右邊那個是關東澤。”

途靈又一頓操作:“關東澤,省商會副會長,省商會隻是一個企業家等人組建的機構,本身沒有實際權力,靠人脈維係,但是由於參與的人都有頭有臉,所以能辦成很多手續複雜的申報項目。這個關東澤就是負責給四象園申報5A景點,很有話語權。”

焦棠:“煙盒的線索呢?”

“這呢。”途靈將鏡頭調到一個新的參數,關東澤點上彈出一個彈窗,彈窗上用像素點描繪出一個煙盒的形狀,中間浮現一行字。

途靈念道:“煙盒上完整的信息原本是,人已經死了,懇請你們放過她吧。”

“謝安煜要關東澤放過誰?這個她是謝安墨還是林妙瑢?”焦棠琢磨這串“卑微的原話”。

齊鐸補充:“已經死了的這個人指的應該是林意煢。林意煢的自殺和關東澤有關?”

焦棠:“從時間軸來看,整個事件的起點就是81年4月林意煢的自殺。找出林意煢自殺背後的原因,就能理解凶手殺人的動機。”

齊鐸:“一步步來吧。下一個時間點,81年5月5日,肖長淵留下的一段話。”

途靈行動力十足,十指如飛,繼續攻破係統堅守的壁壘。

十分鐘後,途靈指尖蜷起,厚重劉海下沁出細密汗珠,看樣子她遇上難題了。

途靈:“這個信息對案件很關鍵,所以係統戒備很高,我隻搜到外圍的一點信息。你們姑且聽聽。”

她摁下回車鍵,電腦模擬出一段音頻——

“你是最懂四象園的人,如果你要動手腳,我有好辦法。隻要善於利用四象園的結構,就能製造完美的犯罪。你好好考慮,幾日後還想手刃禽獸就來找我。”

雖然音頻是機器男聲,但是在場者都清楚這話是肖長淵說的,他談話的對象是凶手嗎?

焦棠想起肖長淵說過凶殺案與四象園歷史相關,這裏又提及四象園結構,再結合林妙瑢提供的丹焰樓修補線索,三者彙合使她突然抓住了一個靈感。

“我想我明白丹焰樓為什麽會起火了。”

她突然開口,在幾道驚訝的視線中,緩緩道:“凶手讓郭昊住到不朽堂,讓顧景方住到汀水榭。是因為隻有在這兩個地方,建築的構造才能使凶手實施密室謀殺。”

齊鐸追問:“不朽堂與汀水榭有什麽特殊之處?”

焦棠躊躇:“我不是建築學方麵專家,看不出來有什麽特殊之處。但四象園的相關記錄說不定存在資料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資料館。”

周尋音:“既然如此,我們分開行動吧。動作快點,外邊月亮大得好嚇死人。”

經她提醒,幾人視線探向窗外,月亮懸在太極台上方,仿若一隻巨大的天空之眼。這輪月眼與焦棠幻境中所見一模一樣。兩重世界的融合又加快了。

分開前,焦棠向途靈討教,地圖裏有無標記資料館、檔案室之類的地址。途靈翻了幾下,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焦棠站在兩儀樓最高點,俯瞰整座園林,苦惱去哪裏找一間藏滿檔案的屋子呢?

齊鐸從別處趕過來,他剛去找肖長淵夢境中見到的那間木屋,可是四處遍尋,都沒有符合條件的屋子。

他們隻能接受,木屋作為資料館舊址已經因為某些原因被銷毀,正如被封起來的夾城與戲台,新的資料館也一定被藏在鮮為人知的地方。

借著皎白的月光,焦棠忽然問:“謝安墨住在哪裏?”

齊鐸銀槍一揮,落點是木心湖與桂花林中間那棟金色樓宇。

焦棠俯視片刻,手指在謝姐三姐弟住所處比劃,畫出一個三角形,中心點也是太極台。

“謝家三人住處到太極台都有一條大路。太極台這個地方太重要了。”

齊鐸揚眉:“我也這麽認為。這個地方重要到讓我懷疑資料館會建在那裏。”

焦棠點了點頭,越看越覺得月下那株菩提如夢似幻。幾乎世人看到菩提便會聯想到的詩——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她問:“齊鐸,那裏真的有雙色菩提樹嗎?”

齊鐸凝視了很久,肯定道:“至少我看到的是如此。”

焦棠:“周尋音對質時,見到一隻紅臉白喙的蟲子,會不會其實是紅白的花朵,白色的枝乾呢?”

齊鐸率先躍下樓:“近前去瞧瞧不就知道。”

焦棠立即滑下屋脊,兩人一口氣跑到太極台上。

焦棠伸手摸樹乾,觸感很黏膩,她搓了搓又湊近聞,發現是泥土的味道。

聽說過泥塑的神像,沒見過泥塑的神樹,而且泥樹還開花了。

齊鐸跳起來摘了幾片花瓣,摸了摸,聞了聞,驚奇道:“是真花。”

“兩位貴客,停下手。”

一道蒼老的聲音至月下踱來。

焦齊兩人望過去,一個沒有五官的修行者,斜披藏青長袍,腰束藤帶,落拓又神秘,手持一杆紅白花,如神又似鬼地降臨在太極台上。

齊鐸肅然問他:“是人是鬼?”

修行者氣定神閒,撿起被風掃落的花瓣,用袍袖小心裝著,看似在回答齊鐸,又似在自言自語:“非人非鬼,非我非他,看到的是什麽便是什麽。”

聽此,焦棠眨了眨眼,背上漸涼,她看到的是謝安法的臉,而他手上捧著的是紅臉白牙的血頭顱。

焦棠急點自己合穀穴和風池穴,從腹部逼出一大口濁氣,又見那個修行者變換出許多張麵孔,從它腹腔發出一道稚嫩的童音,不斷念:“此間乃淨土,萬物無定相,此間乃淨土,萬物無定相……”

隨之一聲聲唱念,地麵漸漸往下坍塌成泥沼,焦棠將齊鐸拉到身邊,在完全站不住腳錢,拉著他跳上菩提樹乾,跳進去才發現紅白花朵碩大無比,迅速將二人吞進樹裏。

焦棠和齊鐸墮入一段特別長的暗道,最後摔在一個巨大的冰窖裏。

冰窖深有五米,由於原本充當頂部的磚石被改成太極台,所以在西南一角新建了一條斜道,安裝著軌道與推車,方便冬藏夏取。不過自從冰箱進入市場後,這種古老的冰窖就荒廢了。

此刻的冰窖就是一處闊大的資料館,裏邊矗立著幾個大玻璃櫃,玻璃櫃中陳列古舊書籍。

冰窖內沒有光源,靠齊鐸扭亮的手電筒照明。

越過兩排玻璃櫃後,兩人敏銳地察覺到櫃子後躲著一雙眼睛。

焦棠悄悄挪步,緊接著迅疾和齊鐸左右包抄,抄到櫃子背後。

手電筒照射下,一t張陰森森的臉被擠進玻璃櫃裏,那雙瞪大的眼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像流星墜落後變回一塊又醜又大的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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