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死者家屬1(1 / 2)







第110章 死者家屬1

焦棠五個人站在別墅外, 眺望盧遠昇像一隻脫繩的t氣球,飄往高高的夜空。

齊鐸墨鏡內,它是一滴水, 天空像一汪湖,遠處龍心湖反襯得像一麵鏡子。或許這個世界也是一種影射,而他們也像盧遠昇一樣, 當局者迷。

他瞥見空中墜下一枚光點, 縱身跳起穩穩接住,展開手心, 是一張銀卡。

焦棠從他手中接過去,銀卡上麵隻有一串編碼, 背後有一個愛心型標記。

幾個人也好奇地接過去,轉了一圈,愣是沒想明白, 盧遠昇最後給他們留下的東西是什麽。

焦棠將之收入空間中,與之同時被收納進去的,還有坐在她腿邊的一具木偶。這具木偶是馬道長的傑作,暫且借來,日後說不定有大用。

這趟別墅驚情出自係統手筆,想來應該是為了懲罰夜裏私逃出旅館的玩家。但是焦棠有化解的辦法,因此也拿到了有用的信息。

出了別墅,場景鬥轉,五個人總算來到此趟的目的地——龍心湖畔, 歪脖子樹下。

焦棠呼哨一聲, 妄相從樹下躥下來, 跳上她的肩膀。它此時的模樣有一個圓鼓鼓的腦袋,長長的天線, 四條瘦長有力的腿,實在稱不上可愛,但它居然向焦棠拱了拱身體,困倦地大口哈欠。

焦棠嫌棄地將它收回空間中,她感覺腦子裏被分走的精氣神又填回來一部分。

焦棠從樹下挖出那個餅乾盒,打開後拎出溫容真塞進去的信封,抖開發現裏邊的錢已經被取走。

“給你。能查到剛剛誰碰過它嗎?”焦棠將餅乾盒遞給途靈。

途靈毫不遲疑地接過去,打開電腦,解析線索。

不出兩分鐘,她的屏幕出現了十秒左右的畫麵。由於事件發生在遊戲開始之後,所以她能夠獲取更直觀的三維視頻。

視頻中,一輛電動車速度很慢地駛過來,停靠在樹邊。電動車上下來一個人,很瘦,很高,穿著黑色運動服,灰白色運動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

由於衣服寬鬆,分不清是男是女,但從步伐和動作看,至少不是一個老人或者受過傷的人。

這個人熟門熟路挖出餅乾盒,拿出錢塞入口袋裏。

視頻到此為止,以免錯過信息,途靈又回放了一遍。

這一次,大家腦子徹底被風吹醒,視線聚焦到黑色運動服下一個不太顯眼的標誌。

黎天白:“這是校徽。他裏麵穿的是校服。”

途靈將標誌放大十倍,終於看清楚上麵的字——德心中學。

齊鐸迅速反應過來,在他熟讀的受害者材料裏正好有這麽一所中學的資料。

“德心中學是龍心社區的一所高中。蔣鞍舟殺死的家庭老師嚴庸,就在這裏教書。他的一對子女也在今年入讀了這所高中。”

黎天白判斷:“那這大概率就是嚴庸的遺孤。”

石竹扶了扶鏡片,掩蓋她泛濫的同情心,不忍道:“受害者家屬之間還存在聯係,他們一定互相扶持,又互相出謀劃策。”

黎天白罕見地表現出強烈的反對態度。隻見他的臉色迅速冷下,說:“受害者家屬互相聯係可以,但如果因為仇恨就慫恿未成年人犯罪,即便理由再正義,也不值得同情。”

石竹緊抿嘴唇,小聲反駁:“你別忘了,蔣鞍舟也還隻是一個孩子。惡魔不分年齡大小,為什麽舉起正義之劍的人又要區分大小呢?”

黎天白聲音愈加深沉,他堅持認為倫理與正義同等重要。

“仇恨不會因為報複就停止,但是孩子的人生會因為報複而停止。讓孩子雙手沾上仇恨的鮮血,就是在扼殺他們的未來。”

石竹話趕話:“在他們爸爸死的時候,他們早就沒有未來了。所謂的未來隻是大人以社會標準衡量出來的東西。”

“行了。”齊鐸曾經也是一個滿懷恨意的少年,也是一個想手刃仇人的少年,正因為曾經是,所以他更不願意嚴庸的孩子也是。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要抓著空泛的道德觀和價值觀在這裏吵。”焦棠站在石竹與黎天白中間,指著餅乾盒:“區區一個餅乾盒,還說明不了什麽。”

她轉向途靈,問:“餅乾盒上的信息呢?”

途靈是一個爭吵回避型玩家,別人打架她撿包,別人吵架她工作。這時,電腦裏已經追蹤到餅乾盒的後台數據,當即端給其他人看。

資料上顯示,這款餅乾是今年感恩節龍心社區集市上的商品。集市在廣場舉辦,當天吸引了大量的客流,所以這款餅乾銷量也很好。

為了掩飾尷尬,黎天白鎮定道:“既然客流大,售賣廣,溫容真和嚴庸家人能拿到它也不算奇怪。”

焦棠卻不這麽想:“溫容真為什麽要選擇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盒子呢?說明這個盒子對她,對嚴庸家人都有特殊的意義。而且集市上除了客人,還有一種人。”

“商販。”黎天白回應她。

焦棠:“沒錯。溫容真自己就是開店的。如果她當時也在集市,她的攤子就是受害者家屬的‘基地’。他們在那裏碰麵,並且達成了某種約定。”

“還有……”焦棠將餅乾盒底粘著的報紙碎片又拿出來,讓其他人傳閱。

齊鐸接觸過受害者家屬的資料,也調查過溫容真的家裏,所以他在幾個人中最先解讀出報紙的信息。

“溫容真收藏了許多關於精神病人的報道,其中最多的是一個叫林漾的評論文章。林漾的文章出現在這裏,有可能表示她和嚴庸的家人有關。而嚴庸的遺孀,也姓林,叫林江瀾,在德心中學後勤處工作。”

黎天白說:“如果是林江瀾,我有印象,嚴庸三年前去世後,她剛在國外取得博士學位,回來就帶著子女打官司。本來賽艾維承諾給她賠償,並且讓她進公司臨床實驗組的,但是她拒絕了。後來她接受德心中學的‘招安’,去後勤處掛了個閒職。”

焦棠問石竹:“賽艾維給嚴庸家屬的賠償到位了嗎?”

石竹努力回憶了一下,不太確定道:“好像分期付款了,不是一次性到位的。嚴庸家人到目前為止隻拿到百分之五,不過具體撥款額度是20萬。”

黎天白:“20萬根本不足以支付嚴庸一家人三年的開銷和上訴的費用。而且林江瀾還請了一個出了名的訟棍,這個人專打刑事申訴,勝訴率很高,費用也比同行高出一大截。”

分析至此,幾個人已將嚴庸的妻子、兒女劃入嫌疑人的範疇,而且佐證這種想法的還有早前那件爆炸案。

蔣鞍舟的傭人描述過投遞炸彈的人外觀看上去一米七五左右,很瘦,穿黑色運動服外套,戴帽子。很可能那名襲擊者也是嚴庸的家人。

無論如何,有新的嫌疑人就意味著玩家有辦法繼續推進破案的進度,總比無頭蒼蠅滿場飛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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