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白日行凶(2 / 2)







另一邊,焦棠和石竹由走改為跑,因為她察覺到五一先生的氣息雖然離得不遠,但正在移動,說明襲擊他的人計劃有變。

當她們順著氣味移動到河溝處時,便見到一個熟悉的綠皮身軀從坡上滾下來。

焦棠騰開點位置,腳輕輕一點,就穩住了昏過去,被人從坡上推下來的人。

“五一先生?”焦棠蹲下,推了推,五一先生的眼鏡牢牢黏在鼻梁上,太陽穴到耳根部位有明顯受過重物敲擊的痕跡。

石竹探了探他的脈搏,說:“脈象平穩,沒有受重傷。”

焦棠撂下一句:“看住他。”轉身腳下蓄力,朝坡上奔上去。

不出兩分鐘,焦棠循著氣味找到了一戶人家前,推開門,屋裏有儀器滴答滴答響聲。

焦棠闖進去,上屋內,有一個無線電發報機。發報機上麵也貼著一個花朵貼紙。

之前那通電話中,五一先生提到引爆石神廟下炸藥的裝置由無限電啟動。如果襲擊者拿到了五一的手機,卻苦於他昏迷不醒,無法獲取密碼,那麽啟動無線電發報機,是否能同樣起到□□的目的呢? 焦棠沉下臉,石神廟被炸意味著所有線索都會被毀掉,暗道也會被毀掉,將間接導致玩家推理不出謎底。

要炸也不是現在炸!

她跑出門去追方硯!

方硯出現在平原上,焦棠順著味道很快鎖定她的具體位置,就在高柱的金屬台上。

當焦棠順著杆子躍上平台時,方硯正在調試接收儀器的頻道。

她見到焦棠,很意外,但立馬冷靜下來,說:“妹子,這是我們排板原的恩怨,你不要插手。”

焦棠直白地問:“你為什麽要炸了石神廟?”

按理來說,方硯作為村長,比誰都要尊敬石神。

方硯卻哈哈大笑:“石神廟存在的意義是什麽?是告訴人們去地宮找它。可是誰能找到它,並且從中得到更多的利益?是登無良!神雖然沒有私心,人卻能憑力量搶先獲益。如果讓登無良得到石神的啟迪,那這座平原就將墮入永遠的黑暗中。”

焦棠:“難道你們不相信石神能普度眾生,救助你們?”

方硯咬牙切齒:“在石神眼裏我們不過是螻蟻,如果它真的在乎世道公平,為什麽讓北牧死亡?而讓登無良、周三海為所欲為?”

焦棠仔細打量麵前這個義憤填膺,又滿盈淚水的女人。是什麽讓她對理想中的神失望?

方硯道出一句話。

“我昨晚夢見天空裂開了一條縫,我看見滄海桑田不過天地一瞬,人生短暫得像吹出的一口氣,醒來後,我想如果生命這麽短這麽輕,為什麽要去在乎神是怎麽想的呢?為什麽不在乎自己是怎麽想的呢?”

方硯加緊手上的動作,突然從天而降一把劍,山川劍鋒將平台一分為二,然後天旋地轉,方硯從平台上飄出去。

她仿佛一片落葉,蜷起四肢,但生命的力氣仍然迅速流逝,使她感到無力、絕望。

當地平線從眼前消失時,她的胳膊被焦棠鉗住,然後她的後背被甩在黃土地上。

緊接著,一陣地動山搖,方硯產生劇烈的耳鳴,她聽不清楚聲音,隻看到巨大的金屬平台分崩離析。

好一陣子,方硯才聽清楚焦棠在說什麽。

她說:“人的問題就要靠人解決。炸了石神廟治標不治本。況且,我讓你炸了嗎?”

焦棠看著一堆廢金屬,突然伸個懶腰,嘆口氣:“到底是誰建的通訊塔?沒有一點美感。”

方硯瞪大眼睛,喃喃道:“三十年前遙長長官建的,倒了,哈哈哈,倒了,以後石神再聽不見我們的聲音了,太好了,太好了。”

焦棠皺眉,遙長建的石神廟、通訊塔,帶人打的馬賊和無臉修行者?

“遙長是誰?都說過什麽,乾過什麽?”

方硯的精神世界也正經歷著崩塌,一會兒悲傷哭泣,一會兒喜不自勝,不肯回答焦棠。或許作為NPC,她的腦袋已經超載,很難準確回答關鍵劇情的問題。

此時,金屬台裏一個小零件還在滴滴滴地叫。焦棠踢開雜物,將它挖出來,堅硬如鋼塊,沒有任何開啟的地方,隻有一圈光點閃爍不停,上麵標誌著“YC”。

焦棠摸索不出結果,先將它收入空間。

她覺得哪兒不太對勁,想了半天,意識到金屬平台倒塌這麽大聲響怎麽沒引起村民的注意?

方硯擦乾眼淚,拍拍褲子,麵容僵硬地說:“妹子,你聽沒聽見村裏的哨聲?”

“聽見了。”

下麵哨聲短促嘹亮。

方硯又將頭發捋好,還是那位為民謀利的村長,說:“這是排板原一級警戒哨聲。出大事了。”

焦棠哦了一聲,這兒哪天不出大事?

方硯:“我可以走了嗎?”

焦棠:“請便。”

方硯離開平原,焦棠自然跟著她下去。

根本不用找人問,因為逢人就聽見他們喊:“方村長,死人了,王二狗死了,周三海逃了。這個窮凶極惡的歹徒現在藏匿起來,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危險的事哩?”

焦棠暗暗吃了一驚,以往都是夜裏死人,這次怎麽就白天出事?她沿著聲響往發現王二狗的屍體處過去。

遊千城已經裝模作樣地在做屍檢。焦棠左右看了一眼,周凳和登無良都不在現場,按照村民說法,應該是去緝捕周三海。

遊千城招呼她過去,說:“怪事了,第一次在現場遇見凶手明目張膽行凶。”

“有目擊證人見到周三海行凶?”焦棠邊問邊打量屍體。

山坡溝壑眾多,有些溝壑是用來向下排水,有些溝壑用於耕種,還有些溝壑挖來填畜生的糞便。

王二狗就死在板子村的一條深約一米的大溝裏,上半身在溝內,下半身還在溝外。正臉趴在泥地裏,兩條手臂窩在胸前,兩條腿像青蛙一樣蹬著。

他的後腦勺被重物砸碎開花,腦漿與鮮血染紅了身下的黃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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