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公海死亡遊輪3(1 / 2)







第209章 公海死亡遊輪3

齊鐸看一圈, 房內發生過爭鬥,床褥淩亂,死者出血量不大, 比較明顯的傷口在額頭,一支形狀像鋼筆的利器幾乎埋進額頭裏。

齊鐸靠前觀察“鋼筆”,從露出來的末端看不出端倪, 或許下半截的筆身和筆尖做過特殊處理。不過現在他不方便直接抽出來驗證。

他在觀察, 石竹也在觀察,紫綠發女孩身側的一名老者也在觀察。

於是, 齊鐸先觀察老者,見他忽而沉思, 忽而提眉,忽而嘆氣,忽而點頭, 他開口問了一句:“老先生,看出什麽來了嗎?”

老者撫摸下巴,察覺到齊鐸的問話,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門口衝進來一個人。

“湯槿。”

“湯櫻。”紫綠發女孩一把抱住胞姐。

湯槿低聲問:“怎麽死的?”

湯櫻隱晦擺頭表示不知。

石竹避開老者視線,將遊絲探入死者的經脈,片刻後沉思著收回來,朝齊鐸說:“新鮮死的。”

門口人越來越多,連焦不諱都過來了。周尋音趁勢擠進來, 這才看清楚, 床上死的是一個男人, 長相很路人,職業估計是坐辦公室的, 頭發剃短,肩膀不平整,右高左低,身形瘦削乾巴。

這人唯一有辨識度的是胳膊上有塊燒傷的疤,然後背心褲衩不像新的,但是標簽還在,貼著顯眼的25.5價格貼。

周尋音第一反應是,這人是不是買啥都衝二十五塊五買的,第二反應是,25.5這個數字很熟耳。

焦不諱也擠進來,喊:“都出去,別擠在房間裏。”他出手驅逐圍在床前的人,單單留下那名老先生。

焦不諱先是查探了一番,確認死者死透了,這才去翻桌上的房卡,每個房卡對應的住客名字他似乎了如指掌,當即念出死者名字:“仇三明。”

旋即他又稱呼老者:“寶老師你早年跑社會新聞,見過這種場麵,現在還適應嗎?”

寶老先生嗬嗬笑道:“燈不亮,眼又花,朦朦朧朧就當做夢,還適應。”

齊鐸站在門外,扭頭去看走廊裏的人頭,不見焦棠。能去哪裏呢?他莫名心慌。

房內,寶老先生已經根據現場做起了推演,比手畫腳:“凶手和這個仇三明肯定認識,你看仇三明穿著居家衣服,直接就開門了。然後你再看他胳膊後麵有指紋印,這說明凶手是趁他轉身時候,試圖用力量控製住他,沒想到仇三明看著薄弱,爆發力強,兩個人扭打在一塊。先從桌旁扭打,撞碎了東西……”他佯裝推桌子,發現桌子被焊死,遂停下手,踱到窗戶邊。

“然後二人繼續扭打到這兒。”寶老先生蹲下腰將窗戶上一頂棒球帽抓起來,展示給焦不諱看上麵踩踏的腳印。

可是,他迎來猝不及防的一道尖叫,緊接著門外人窸窸窣窣響起討論聲和抽氣聲。焦不諱將帽子移到燈下,麵容慘白地看著帽子裏麵粘著的紫綠碎發,還有一些乾涸的人體組織。

湯櫻捂住嘴,說:“好惡心。”

這句話起到微妙的效果,原本心神恍惚的看客也逐漸清醒過來,低聲討論:“是啊,這種人死了活該。”

焦不諱喝令:“在船上用這種極端方式殺人,是在挑釁諸位的良t知啊。即使這次死的不是好人,誰能保證下一個殺的不是好人?別被凶手帶入陷阱。”

他這句話很好的震懾了在場的人,寶老先生不禁鼓起掌來,讚嘆:“高義。”

“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誰。”寶老先生放下手掌,悠然背過身,指揮焦不諱:“你幫我一把。”

焦不諱上前,寶老先生扶住仇三明肩膀,將背心後麵蒼白皮膚上一道印痕展露給眾人看。齊鐸看一眼便沉下臉。

寶老先生:“凶手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那個與他扭打的人從背後緊緊箍住仇三明的身軀,由於她衣服上的飾品過於突出,百密一疏,在仇三明的後背印下了深深的痕跡。另一個出現在這兒,趁仇三明失去行動能力,將隨身攜帶的鋼筆紮入了他的額頭。”

他起身看向齊鐸等人:“我想你們更清楚這個飾品在哪裏出現過。請教樵先生,船上那位穿戴製服,胸前有穗花的工作人員是誰?”

焦不諱抿了抿唇,念道:“她的名字叫焦棠。”

寶老先生朝外,中氣十足說:“焦棠她一定還在船上。大家不凡把她找出來,問個清楚。如果她躲起來,那就說明她是畏罪潛逃,各位更要將她找出來,防止她繼續危害無辜者性命。”

此話一出,門外六神無主的人立即像被某種命令附身,急呼呼喊:“找到焦棠,繩之於法。”

石竹氣得跺腳,攔住往外走的焦不諱,質問:“你真的要抓焦棠?哪怕是在遊戲裏,她也是你女兒吧?”

焦不諱冷淡看她,說了一句:“清者自清。”

石竹轉身去找齊鐸問要不要暴打焦不諱一頓,哪知道齊鐸早不見了。周尋音說:“早就跑去找人了。有他在,不用擔心焦棠出事。”

石竹憤憤:“焦棠自己就能擺平。我擔心的是她掉陷阱裏了。”

周尋音也擔憂:“是啊,這麽大陣仗,她竟然沒出現。”

途靈進入房內,肖長淵也擠進去,對著寶老先生比了一個請的姿勢:“閒雜人等,請回避。”

寶老先生還要滔滔說上幾句,肖長淵揉了揉拳頭,咬牙切齒:“我十分敬老,請尊下別壞我規矩。白話就是,請閉上嘴巴,馬上潤。”

寶老先生潤出去後。石竹告別周尋音:“我知道焦棠很強,可我必須去找她。”話沒說完,人就跑遠了。

周尋音轉身進房,鎖上門,看向途靈。

途靈正在複原現場,虛浮的光影如同老舊放映機,在牆上打出斑駁不規則的影像,緊接著,床上那具屍體逐漸淡化,轉而出現一個直立坐起的身體。

眾人臉色變了變,途靈解釋:“偽造現場而已,不是真的。”

鐘器大膽戳了戳坐起的仇三明,手指穿過他的心口,鬆口氣果然是虛影,隻是再抽回來時候,鐘器隨手勾出來一根東西,等她辨認仔細,平靜對眾人說:“是一條綠色長頭發。”

途靈啊了一下,囁嚅:“哪裏來的……”

窗戶外驚濤駭浪撞擊玻璃,閃電劃過天空,玻璃應聲碎裂,沒有人看清楚房內外的情形,隻因房中忽然發酵起一團紫綠發團,風中淩亂。

周尋音摸出匕首,唰唰割開障眼的長發,眼角瞥見船窗外麵不斷飄逝遠去的兩條影子。

“啊啊啊!”

因為沒有人看到,所以叫得很大聲也不會丟臉——肖長淵被吸出窗外,在空中打轉,如是安慰自己。

他在風裏顛來簸去,不知道飛了多久,可能也就一支煙的功夫,終於重重撞上一株大樹。他翻身站穩,就著樹乾高度俯瞰起伏的灰色海岸,心道這可能吹到無人島上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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