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公海死亡遊輪6(1 / 2)







第212章 公海死亡遊輪6

周尋音哪管船上還有其他凶案, 五指仍扣緊他腦袋,等待緊閉的雙眼睜開的一瞬。

察覺到發絲又注入力量,途靈急喊:“他要醒過來了。”

“發動催眠。”周尋音暴喝一句, 再次直視那雙渾濁又貪婪的眼睛,緊跟著仇三明在床上抽搐,左翻右滾, 似乎再忍受無形中的家暴鞭笞。

海上的石竹當胸穿一劍, 然後身體感覺有無數藤條鞭打,這種幻痛比鋼筆不會好受多少, 她暗罵一聲倒黴。

房中,仇三明停下翻滾, 又開始僵屍化,綠發壓倒紅發,哐哐哐在房中亂撞。

途靈啪嗒一聲, 又喊:“換了。”

這次換一個新死法——脖頸被掐窒息而亡。

海上石竹額了半天,難受地喘氣,心裏一驚,舒韶苦好強的妖法。

房中,周尋音繼續催眠仇三明,窺見的是變換不停的影像,先是一條條白胳膊從腦中滑過,緊接著是鏡子裏叼著奶嘴的醜陋巨嬰,然後是各種驚恐尖叫的臉龐。

途靈抓住周尋音, 叫:“姐, 你別自己也給催眠進去了吧?醒醒。”

仇三明翻動身體, 由蜷縮的巨嬰狀態舒展開手腳,忽然噗通跪在地上, 然後他的額頭又再次浮現筆端。

周尋音冷汗連連,慌張道:“我好像看到了石竹?”

此刻,途靈擬造的現場景象越發清晰,房中仿佛有一片海,仇三明的額頭搠入的不是一根鋼筆,是一圈鋼筆。

這是誰的死亡現場?

海上石竹所見也是裏外五圈鋼筆,暴雨梨花針似地飛來,她哇一聲大叫,差點退出浮板,眼明手快轉身用遊絲捆住鐘器手腳,舒韶苦趁機劈頭蓋臉一頓削,她以為這次要變刺蝟了,誰知鋼筆陣突然凝滯在空中,像被什麽東西按下了暫停鍵。

房中,途靈查看電腦,心慌回答周尋音:“係統出現循環bug了。”

仇三明所有動作也被定格在原處。

途靈:“簡單解釋就是,某個人因為仇三明死掉,仇三明又因為這個人死掉,雙方互為因果,係統沒辦法繞出這個循環,所以卡死了。”

周尋音心揪成一塊,說:“你說的這某個人不會是石竹吧?”

途靈:“石竹是萬能充,死不掉。”

“鐘器!”周尋音霍然跑向窗口,水麵不知何時漂浮著一層油亮的月光,浪濤逐暉千裏,可不見一個活人。

周尋音紅了眼,“鐘器肯定出事了。”

“還有肖長淵,不知道是死是活?”途靈也趴到窗外。

若要肖長淵自己評價,那就是半死不活。他滿嘴鐵鏽味,不禁發笑,怎麽想也想不到自己能被阿難這種弱雞男放倒。

阿難想趁能力時效消失前解決掉肖長淵,奈何這家夥體能太好,斷了兩條腿,身中數刀仍然能靠著上肢力量和他搏鬥。他非常不爽,捂住脖子,一開始不注意靠近肖長淵時候,被他一把拉下,壓在身下狠狠咬了一大口。

阿難提著刀,眼神陰鷙盯準肖長淵的心口,這一次不允許再錯失分毫。肖長淵苦笑著奮力攀爬向水邊,如果要死最好還是死在水裏,得個全屍。

頭頂罩下絕望的陰影,他倏然抬頭,阿難擋住了月亮,雙臂持刀垂直往下。

噗嗤。

中了嗎?阿難看著洇開的紅跡,中了吧。

忽然他的腳脖子一涼,他嚇得跳起來,一條白胳膊自水中伸出,他以為見鬼,那條鬼大力勾住他,將他掀飛兩米遠。

阿難翻身坐起,怔愣盯著水裏白影逐漸爬出水麵。他後知後覺發現,這條白影也不會走路。

白影抬起肖長淵一模一樣的臉,趴在地上的肖長淵喘著粗氣背轉身也爬起來,像是雙胞胎,隻是水中人懷裏別著一個熟悉的物件,阿難下意識摸摸腰間,少了玩偶,而且還不隻一個……

“不就是分魂術……好歹我是新青年,渡南洋時候多少領教過一些民俗文化。”又一條濕噠噠的肖長淵水鬼爬出來,隻是受製於本體受傷太重,分魂越多,分身越虛弱。

剎那,阿難數了數,岸上趴了五條要死不死的肖長淵,每一條蓄勢待發,連連大笑,向他腳脖子邊凶猛爬過來。

阿難頭皮發麻,裝神弄鬼多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被嚇到,他忍住想跑的衝動,轉而朝下衝刺。肖長淵根本就沒想過要活,迎上利器,十條胳膊攀附上阿難的半身,隻想將他也一起拉入地獄。

阿難第一次覺得轉移能力的時間如此漫長,直到腹部一股熱意,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疼痛淹沒了他的意識。

肖長淵爬起身,踹開阿難,近身爆破的破壞力太強,他半條手臂差點也搭進去。

他的能力換回來了,而且再也不會有人能換走。阿難被踹進水中,拖著那一堆不甘寂寞的玩偶一起永沉深海。

十五分鐘前,處於優勢地位的白袍老苦卻在暗暗哀嘆能力置換時效太短了,他捧住堯星頌的頭顱,用力往外拔,口中念叨:“沒想到辛知杼的傳人是你啊。上一場下手慢了,這次絕不能讓你跑掉。”

他感覺身體倍兒有勁,不自覺又往前擠了擠,一條胳膊在他後方從虛化轉為實體,用力一推,將白袍老苦推進了牆內,牆身迅速彌合,吞沒他的尖叫。

白袍老苦一入牆t內,發現四周是空曠的建築內部,堯星頌還在跟前,頓時鬆口氣,他握了握手,能力還在,於是扛起大炮對著牆身不由分說一頓猛攻。

這感覺別提多意氣風發。白袍老苦邊打邊陰惻惻笑,邊笑邊警惕周圍動靜。

齊鐸剛一冒頭,他的炮火緊隨而至,打在他出現的地方,打散了一堆影子,這是齊鐸吸納進來的傀儡。

算了,沒了便沒了,白袍老苦似乎很看得開,繼續猛攻出現的影子。

本體齊鐸倏然從牆角出現,馱起堯星頌立刻跑,白袍老苦瞄準齊鐸後背追上去,不知方向不知路程,雙方前後一直跑,堯星頌從齊鐸肩膀上麵顛歪下來,機不可失,白袍老苦打出一發子彈。

子彈精準指向齊鐸的脖頸動脈,然後……無事發生。

白袍老苦愣了愣,驚覺手上空無一物,能力換回來了。他萬萬沒想到炙手的武器被置換到海島上,並且間接作用在隊友阿難身上。

他雙腿癱坐,暗咒上天不公,讓他從小得了腿疾,自己逆轉天命,學習道術就是為了與老天爺爭個輸贏。

牆內光線暗淡,但如他一生,隻要有一點光亮就要用光用儘,白袍老苦重施分魂術,繼續分裂不遠處齊鐸的影子。

齊鐸將堯星頌扔下,轉過身盯著白袍老苦,笑道:“終於等到你露這一手。”內心卻是唾棄,這老家夥警惕性高,不讓他以為自己占了優勢是沒辦法把他套進來的。

白袍老苦沉下白眉卻想不明白齊鐸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你分的是我的魂,可是牆就是我的一部分,所以你分的也是牆。”齊鐸從容坐下,與之對視,其實他也是跑累了,不過輸人不輸陣,姿態要擺正。

白袍老苦猛然往後跌,“牆分裂會怎樣?”

齊鐸拍拍地板,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外麵看來估計是衝破現場空間了吧。”

船內,原本趴在窗戶上麵的周尋音和途靈第一時間發現了船艙下層發來劇烈的響動,然後海麵上無故伸起一麵巨大的牆,牆在分裂,不知要延伸至哪裏。

白袍老苦身在其中當然無知無覺,他爬向牆壁,喊:“你以為這樣能困住我嗎?舒韶苦!舒韶苦!”

“想出去?”齊鐸休息夠了,站起身朝他走過來,白袍老苦貼牆怒視,不肯落於下風。

“那就出去吧。祝你旅途愉快。”齊鐸微微一笑,在白袍老苦看來勝似閻王,然後還沒琢磨出怎樣的對策,身後牆裂開,他就像從太空艙裏跌出去的飛行員,跌入一片浩瀚的虛空中。

白袍老苦哭喊:“舒韶苦!”

齊鐸將牆重新砌起,攔擱了陣陣淒厲喊叫,牆外是不屬於塔內,也不屬於無理城的空間,在那裏什麽也沒有,可能可以回去,也可能不行,總之,這種放逐對於能製造分身的白袍老苦而言,最為合適。

牆內堯星頌抱緊自己,恐懼盯向齊鐸,他本能覺得自己對齊鐸乾過點虧心事。

齊鐸卻隻是沉默地繞過他,苦惱應該怎麽回歸現場。

焦棠也很苦惱,食魂獸與人強得不是一個維度,她連續兩次掰折了它的關節,下一刻它能自卸胳膊,然後長出一條新胳膊。這個技能她以前覺得很酷,如今隻覺得很要命。

而且並非錯覺,她認為在某個時間點之後,食魂獸身體加速膨脹,尤其是腦袋大了整整兩圈。

一記重拳砸斷了她的思緒,緊跟著爆發力十足的前後兩肢劈山碎石,交疊壓向她的頭蓋骨,剛烈之勢足夠摧毀她整個身軀。

此時隻能以柔克剛,焦棠憑借小巧身形,左避右閃,半掌張開,裏麵有攢了幾個回合才畫全的符文,直拍向食魂獸全身最柔軟的腹部。手接觸上去,她甚至感覺到軟軟的肉將半個手掌包裹,掌心與符文一並陷進去。

食魂獸屬風火征伐,符文克它百關九節,使能量耽於要路,不能完全發出體外,如此就能削減它的攻擊力。

由於能量彙聚在腹部,使原本層層疊疊的肥膘拉伸成一張大皮,食魂獸咆哮地揉搓自己的肚皮,焦棠以為它是舍不得自己一身膘,隨即發現它抓撓的是腹內的一個四方形箱體。

紅木箱子?焦棠皺眉,伸腿便往那處箱子踢,食魂獸肌肉痙攣,一陣緊縮,哇地乾嘔叫出聲。焦棠見有戲,又趁它難受再踢幾腳,小箱子就這樣一踢一吐,倒騰到食魂獸的嘴巴裏,卡在密集牙齒中間,任由焦棠怎麽暴錘它臉頰都無法使之鬆口。

箱中汨汨黑色瀑流蜿蜒而出,食魂獸模樣古怪,身體越變越像一道霧影,仰躺下來,腹部高高隆起,仿佛有土石結構,這不是一座橋是什麽?

焦棠看向角落裏的焦不諱:“這是霧橋?所以霧橋是裂人的化身?”難怪食魂獸能夠穿梭空間,因為霧橋就是空間跳躍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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